屋里很静,却听不到那人发出声音,只能听到雨滴敲打屋檐闷响。
隋懿心跳突然变重,咚——咚——咚——下下敲着他耳膜,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掷地有声心跳。
宁澜头深深埋在膝盖里,动不动,解开到半衣服没有扣上,边肩膀裸露在空气中,单薄得让人心颤。
走近也听不见喘息声,他好像把自己完全密封起来。
隋懿深吸口气,慢慢蹲下,去摸他手,轻声唤他:“澜澜。”
车里烟雾缭绕,充盈着呛人味道,他置身其中,待到心绪平静,烟也燃到尽头,扭头看窗外时,才发现下雨。
夏天雨裹挟着青草和泥土味,却因气压太低,叫人嗅不出所谓清新和芬芳。
斜对面小卖部还是没有开灯,宁澜应该是去小诊所找婆婆。
舌头疼过之后便是麻木,偶有丝腥甜顺着唾液滑入喉管。隋懿把手伸到外面,任由雨水打湿掌心,苦中作乐般地想,他宁澜生气还会咬人,跟从前样可爱。
可爱到他想为他拉支曲子。
瓣也紧缠不放,凶狠得像要把他拆吃入腹。
突然舌尖痛,隋懿手上松劲,宁澜猛地将他推开。
宁澜喘得厉害,胸膛急促起伏,口气却依旧是冰冷:“不干就滚,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隋懿口中腥味蔓延,他面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怒火已然燃至临界点,他怕自己在极端情绪下再说出什无法收回话,抹把溢出嘴角血,转身走出去。
宁澜把自己抱得很紧,隋懿抓住他截冰凉手腕,却怎都掰
隋懿下意识找自己琴,副驾和后座上空空如也,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进小卖部时顺手提着琴盒,看见张婆婆即将摔倒,便将琴盒随手扔在地上。
等到宁澜晚上回来发现,说不定会直接拎起来丢到外面。
隋懿顶着大雨冲到小卖部门口,他知道宁澜出门时般不上锁,拉把手,门就开。
里面黑漆漆,隋懿打开手机作为光源,才看清楚躺在货架旁琴盒。
还有墙角边缩成团人。
宁澜在他身后抬起头,涣散瞳孔里映着他背影,看着他融入夜色,越走越远。
直到什都看不见,才背靠着墙慢慢蹲下,把自己身体蜷起来,等待被黑暗吞没。
隋懿回到车上,从口袋里掏出包烟。
陆啸川说,偶尔抽上根,不说快活似神仙,至少可以短暂地抛去烦恼。
他点燃根,却没有抽,看着火星明灭,截截烟灰蓄长,然后不堪重负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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