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言蹊调整坐姿,勉强合意后拧下眉,往前投去瞥。
谈容正在侧身板书,黑板上标着串乱码似术语缩写。
他额发全梳上去,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在冷白调日光灯下透出几分性冷淡风味道,没有处起伏是不按竹言蹊审美长。
竹言蹊瞄瞄乱码,又瞧瞧谈容。
他垂眼看看考勤册上流逸畅达三个字,深知自己应当抓住良机,夸他几句,借此展开话题,再跟小学弟多说些话。
赞许即将涌上喉头,竹言蹊却抢先步开口:“那谈教授,如果没有什别事情,就先下去。”他扫眼挂在后墙时钟,“好像也快上课。”
谈容生平第次尝到被人噎住滋味。
他微微眯下眼,没立即应声,目光落去字迹未干连笔签名,又缓缓攀上竹言蹊眉眼,末才说:“去吧。”
话音未落,上课铃声正好打响。
,很轻很小下,触即分,只留下若有若无星点体温。
他小臂僵半瞬,闷头往考勤册落笔,当作什都没发生。
谈容站在旁,暗暗摩挲过被竹言蹊触碰到地方,眼睫低敛,默不作声地看他写字。
大概是受家里长辈影响,竹言蹊中学起就写手好字,力压初中高中两大学部,学校文化长廊玻璃橱窗上没少展示他硬笔书法。
谈容那时路过,总忍不住多看几眼,后来还鬼使神差从负责橱窗管理老师那儿讨来张,至今仍夹在他册笔记本里。
竹言蹊刑满释放,连脚步都变得轻飘起来。
他三步并两步逃下讲台,坐回后排缓好大口气。
铃声响完,班上重归安静,室内时只剩谈容个人声音。
上节课因为陈嘉尧倒霉重修证,竹言蹊后半节课始终坐立不安,课间和谈容接触过轮,证也交,名也签,人也处在安全区内,可算能坐踏实。
这阵踏实没坚持满半分钟,他心底又无端钻出丝小小别扭,连带着腿在桌下都不舒坦,总感觉空间太窄,不够抻开。
如今少年人长成小青年,竹言蹊行笔更加挥洒自由,写起陈嘉尧名字,寥寥几笔气呵成,说不出恣意潇洒。
签完字,竹言蹊盖紧笔帽,也不把笔送回原主手里,直接扣腕往讲桌搁,退后半步看向谈容。
他眼神清亮,含笑瞧人模样规矩乖巧,特别像很多老师偏爱那种懂事学生。
要不是谈容早先见过他无法无天、嘻嘻哈哈闹腾样子,还真能被这副假像欺骗过去。
谈容和自认没有露馅竹影帝对视几秒,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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