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竹言蹊不同,是东北大地闯出匹狼,喝酒上脸,但绝不上头,干完瓶白,走路四平八稳,打车还能跟师傅砍价。
“犯不着,你留着劲儿送奶爸回去吧。”竹言蹊拍拍他肩,穿好外套出包间。
竹言蹊确实醉,但也没醉成不能走路、不能思考酒鬼样。
脑子转慢点也是脑子,走路走慢点,腿脚还是稳当。
外面空调温度没包间足,竹言蹊意识清透几分。
十点?
竹言蹊移开手机,看眼时间,再看眼满桌狼藉,和周围喝红脖子几个人。
“在楼下,想回家过来找。”谈容道。
竹言蹊皱皱鼻子,酒劲连着心里酸劲,并冲得他想说“不要你接”,可是自己又禁不住电话里男声蛊惑,本能地想立马下楼找他。
“你想让现在下去吗?”竹言蹊喝醉还抛不掉孔雀包袱,傲娇矜持地问。
被无限放大。
可能是竹言蹊装惯谈容学生,也憋肚子小秘密,往常憋着不觉得怎样,现在憋,他只觉得心里有根弦不对劲。
明知众人说是女生和老师,但他大脑跟不上理智步调,老被矫情感性带偏,心里那根弦拨就难受,酸溜溜。
竹言蹊兀自出着神,兜里手机震响半天也没反应,还是陈嘉尧用胳膊捣他:“哥,你手机响,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
竹言蹊回魂,动作慢吞吞地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舔舔嘴唇,接通,低低“喂”声。
他在走廊灯下停步片刻,想缓缓头脑沉重感觉,省得在谈容面前露丑。
还没缓出点儿什效果,余光里先走来名修眉深目挺拔男人。
那双深黑沉静眼睛正对着他,渐渐腾出明
“随你,都可以。”谈容顿顿改口,“但是时间不可以太晚,筠筠还在家里等你。”
筠筠是剂灵药,竹言蹊眉头顿时舒展。
时间不早,他们这桌本来就已经临近散场,十分钟前就有明早上班先行告退。
竹言蹊打声招呼,起身要走。
“卧槽,你个人走可以吗?”陈嘉尧不放心道,他眼睁睁看着他哥喝三杯,创下最新记录,“等会儿跟起吧。”
对方静下,问他:“喝酒?”
“聚餐喝酒怎。”竹言蹊咕哝,“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过家家。再说也没喝多啊,就喝点儿。”
谈容不由失笑。
这人喝酒,小脾气还见长,稍问句就不乐意。
“没怎,也不敢怎。”谈容忍不住逗他,又问,“马上十点,准备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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