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慈收回手,半晌没做声,良久后才闷出句:“师兄无能,护不住你。”
木慈是个老好人,修为平平,前掌门仙逝前选他做掌门继承人,本意是好,可他却渐渐压不住长老。谢兰亭修为在化神期时某些人还知道收敛,等他修为损,魑魅魍魉彻底压不住,刘弃风等人翻身作威作福,木慈也是焦头烂额。
“这些年师兄你也不容易。”谢兰亭对他情况清二楚,“为报师父恩,你做掌门,护宗门。还能走,可师兄你怎办,就在这个位置上困辈子吗?”
木慈何尝不知:“可要是没个人留着,宗门尽数归刘师弟管,还不知会成什样,能做点是点。”
“本来觉得,你逃婚也是好事,谁曾想……”
谢兰亭做个朦胧梦,梦里他站在湖心,夜色正好,湖边有凉亭,里面正有人在喝酒。
那人面孔隐在晦暗处看不清,只能依稀辨别出是个男子。明明连脸都看不清,谢兰亭却莫名觉得他应该很难过。
压抑和寂寥情绪充斥在整个梦境中,连带他也喘不过气,他动动脚,想要靠近,却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步,谢兰亭低头,湖中央只映着轮圆月倒影,没有他。
谢兰亭双手不可遏制颤抖起来,他猛地张嘴,急不可耐想要说点什,嗓子却被无形东西堵住,根本不能出声,他只是道影子,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影子。
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什,抬起头来,谢兰亭没能和他对上视线,风吹过湖面,涟漪打碎月光,谢兰亭脚下空,身体骤然下坠,失重绝望和无力压上,谢兰亭睁眼,头昏脑涨地从梦里醒来。
当发现出宗门比自己预想简单时,谢兰亭就知道木慈肯定暗中出力,木慈好好张脸,成天愁容满面,谢兰亭十分棒槌地宽慰他:“没事没事,婚成还可以离,问题
他喘口气,窒息感可算慢慢消退,谢兰亭支起身瞧,哭笑不得:他说怎梦里喘不上气呢,合着童儿坐床边,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趴着睡。
有人过来扶他把,让他靠坐在床头,谢兰亭看着伸手人,唤道:“掌门师兄。”
御剑宗掌门木慈抬手碰碰他额头:“不烧。你先前昏睡还发热,把童儿吓坏,急急忙忙来找,他直守着你。”
谢兰亭看看外面天色,他回来时尚且是白天,此刻已经入夜,谢兰亭睡觉,精神不错,伸手接过木慈给他倒茶,润润嗓后才开口:“也辛苦师兄守着。”
木慈能知道童儿直守着,难道不是因为他也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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