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中走出人,即便装得再好,也掩不
他话顿在半途,被凉风卷着语音飘远,迎着侍从担忧又不忍眼神,顾云起听到自己喃喃道:“……啊,兰亭不在。”
顾云起觉得自己脑袋瞬间炸。
你为什在这里独饮,为什用那种语气说“兰亭不在”?仿佛谢兰亭不是出门,而是不在这世上,这种口吻让顾云起瞬间,bao躁如雷。
他恨不能抓住梦里自己问个清楚,可他也在这副身体里,他抬手揪住自己心口,想要开口问个明白,但张嘴,只听到又哭又笑悲鸣,他觉得这具身体不能称为人,就是只见过光明,却又失去所有可悲野兽。
顾云起猛地睁开眼,急促喘息,他怀里还躺着实实在在人,顾云起本想用力将他抱紧,又怕打扰谢兰亭休息,最终只是小心翼翼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搂得更近些。
中喝过酒,因为爹娘死后院落就被顾薄封起来,那时他还不到喝酒年纪。
是来这儿祭奠父母?
顾云起在梦中如此想着,自己身体不怎受控制,又低头饮口,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酒水入口凛冽冰凉,如高山雪水,有冬梅清香。
雪梅酒?
和雪梅酒,自然就会想到最初酿制他人,顾云起看向桌边位置,空空如也,忍不住想,兰亭呢?是说要独自思念爹娘,所以他体贴地放个人?
谢兰亭此刻也正做着不算美妙梦,依旧是他段回忆,而且还是……他留在道心里那部分残魂看到东西。
作为世上唯只鬼,没人能看到他,没人能触碰他,即便他直跟在顾云起身边,却连给顾云起个拥抱都做不到。
顾云起痛苦也好、买醉也罢,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顾云起昨晚在明月湖边喝大半夜酒,大早把自己情绪和酒意全部收拾掉,来主持大宴。
今日来不少与与他交好,或者互帮互助人,顾云起作为最年轻化神,想要巴结如今顾家人可不少,只是心怀鬼胎连门也进不,可别以为顾云起年轻只知修炼,他可见过太多东西。
有清风吹,顾云起莫名抬头看向湖中心,可那里除轮明月倒影,什也没有。
顾云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梦中身体并不完全由他控制,他看着自己手又拍开坛,这回直接对坛喝,杯子也不要。
酒液合着夜风,简直让人从里到外冷到骨子里。
有侍从走来,低声道:“家主,明日有大宴,您还是提前休息……”
“知道,”顾云起放下酒坛,“让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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