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只是站着。
其实原本整件事情只是有人把水滴在洗脸台地板上没有擦干小问题而已。弟弟说是他,他说不是。以他想法,是因为他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所以才敢这样理直气壮说。祖母常常告戒他,说谎是最要不得事情,因此他不能骗人说自己做那样事。
(只要老实招来,
这里是北边中庭。狭窄庭院角落盖着座已经没在使用老旧仓库。土墙上裂痕更凸显寒气。庭院三方分别为主房和仓库,另边则为土墙所围住,然而在这个无风却尽是寒意时刻里,这样结构并没有为他带来任何遮挡寒意好处。庭院里甚至没有堪称为庭树树木。当夏天来临时,蝴蝶花就会绽放,然而现在裸露出来地面上却只有斑斑驳驳白色雪花。
(真是个固执孩子。)
祖母从关西嫁到这边来。现在连故乡那边腔调也都磨光。
(至少哭下多少也会让人觉得不舍得嘛。)
(妈妈,其实您不用对他那严厉。)
别离方异域
音信若为通
——王维
※※※
天空飘着雪。
积水不可极
安知沧海东
九州何处远
万里若乘空
向国惟看日
(就是因为你那宠他,才会让他变得那固执。)
(可是……)
(现在年轻父母只知道取悦孩子。孩子就是要严格管教比较好。)
(可是妈妈,万孩子感冒……)
(小孩子不会因为这点点雪就感冒。—你给听好,除非他老老实实地道歉,否则不准他进屋里来。)
沉重而硕大雪片沉落似地飘个不停。抬头望天,天空片白,无数灰色而淡薄影子渲染于其中。
他视线以等同于渲染速度扫过整个视野,追逐着天空景致,不知不觉当中,天色已泛白。
他望着轻轻地飘落于肩膀上雪片。那里片又大又重雪片,仿佛可以看到那样像棉线般结晶。雪片相续飞落于他肩膀、手臂,还有变成鲜红色手掌上,形成透明水色,随即融化。
他吐出来白色气息让人有着甚于雪片刺骨寒意。他转动着小孩子特有纤细脖子,白色吐息便随着动作而游移着,更增添几许寒意。
他已经站在那边个小时。小小手和裸露出来膝盖也像熟透果实样红通通,完全失去感觉。怎搓怎抱都只有种沁骨寒意,他就这样不知不觉、茫茫然地呆立在原地。
归帆但信风
鳖身映天黑
鱼眼射波红
乡树扶桑外
主人孤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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