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猫收起利爪,小孩愣怔表情看起来乖巧极,齐谨逸勾起嘴角,又揉揉他头发:“到底有没有在听说话啊,阿筠——?”
凌子筠怔怔地看着齐谨逸,听他口吻低和地叫自己小名,暖黄灯光映入他眼中,像日落时海面,温柔得令人发指。
他慌乱地藏起心底被这份温柔激起涟漪,用不耐表象来伪装自己:“……说够没啊。”
像猫被踩尾巴。齐谨逸闷闷地笑出声,把手收回来,捏住手心遗留着触感,递给他支烟:“看你心情不好,破例准抽。”
凌子筠把烟捏在指间,睨他眼:“你管啊?”
筠不明所以,简单地嗯声。
齐谨逸道:“那你知不知道,昨天那碗石榴是曼玲剥给你?”
见凌子筠茫然表情,他习惯性地去揉额角,叹声自己真是为这对母子操碎心:“石榴剥起来很麻烦,她完全可以让帮佣来做,但她自己帮你剥,她又不敢拿刀,肯定只会用手剥,还把每粒石榴末端都挑得干干净净,连手指尖都被染黄。”
他昨天捏住曼玲指尖时候还觉得奇怪,她爱当富贵闲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又那爱干净,怎指尖上会有抹不掉暗黄,等到看到那碗石榴时才明白原因。
“她不是不想做个好妈妈,而是她不会做个好妈妈,她自己都还没长大,又怎去顾个青春期小孩。”想到曼玲被惯坏也有他份责任,齐谨逸愈发觉得头痛,觉得对不起眼前小孩,“她不是刻意要忽略你,而是……”
齐谨逸刻意曲解他挑衅,笑着点头,语气轻轻,像在作承诺:“管你啊。”
他语气太暖人,丝丝暧昧似烟灌入肺中,勾得人头昏脑热。凌子筠
其实凌子筠足够聪明,也清楚曼玲是什样性格,这些话点到即止就好,余下事情他自己都能想明白,但解不代表能理解,要让个十七岁,连自己世界观都还没定型少年去理解释怀另个人做法,未免也太过不近人情,强人所难。
该懂事人无比天真,该天真人心思沉沉,齐谨逸心疼小孩,连替曼玲开脱话语都说得涩口。
看着碗里被匙羹搅得不断沉浮葱花,凌子筠撑着脸侧,部分思维在消化齐谨逸说话,另部分思维在羡慕曼玲能有个这解她,护着她,会温和地替她开脱人。
见小孩不反驳也不顶嘴,副心不在焉样子,齐谨逸忍不住伸手揉揉他头。凌子筠下愣住,抬眼看他。
小孩短发浓密且柔软,摸在手中会给人种温顺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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