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头斜着眼没什表情地看他眼,也起身进去堂屋里。
沈明过来拍拍他肩膀:“没事,先进去吃饭吧。”
从进门到沈绰坐下,他爸妈都没有开口跟他说过句话,即便他主动打招呼。
饭桌上只有小孩子叽叽喳喳闹声,大人们都有些不尴不尬。
不想冷场,沈明边给沈绰夹菜边问他:“你现在是淮大老师是吗?”
“跟进去吧。”
沈明先前就打电话回来说,家里老二沈平带着老婆和几个孩子出来迎接。
见到沈绰,沈平激动地拍拍他肩膀:“回来啦……”
别便也说不出来。
沈明帮沈绰介绍家里其他人,两个嫂子都是沈绰离家后才进门,老实巴交农村妇人,看着都挺和善,沈绰主动问候她们,又给几个孩子发红包。
,又买几个红包,既然要回去,家里还有堆小辈,总不能空着手去。
烟酒水果也都买些,当是走亲戚。
他家里在村子上,路有些不好走,坐公交车过去还要将近半小时,再走段路。
下车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沈明开手电筒,沈绰跟在他身后,有意放慢脚步,打量四周。
这里跟当年他离开时几乎没什变化,变或许只是他心境。
“嗯,”沈绰点头,“毕业后直留在淮大工作。”
沈平闻言感叹道:“还是小弟你最有本事,从
小孩们最是好哄,拿红包,很快口句地叫他小叔。
说这几句话耽搁点时间,院子里响起他们爸喝声:“直在外头说什说!还不都滚进来,几点还不吃饭!”
沈绰跟着其他人起进门,他妈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站在堂屋门边打量他两眼,转身又进去。
他爸坐在旁抽烟,并不理他。
沈绰上前搁下带来礼,叫句:“爸。”
被赶出家门那天也是这样冬日夜晚,那时他还在上高三,因为他爸顿闹,他和庄赫事情在学校人尽皆知,庄赫退学,他回去学校没见到人,才听人说庄赫被家长带去大城市,后来又出国。
剩下他个,家里回不去,校方怕影响其他同学,也不希望他再去学校,好在那时还有个住在县里表舅收留他,高三最后几个月他把自己反锁在那间仓库样平房里苦读,最终考上淮大。
现在想想,这多年他直放不下,很难说究竟是从前那个人,还是那段不堪回首岁月。
“到。”沈明小声说。
沈绰抬头,看到路尽头亮着灯院子,孩童笑声和大人喝骂声不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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