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约眉峰动动:“沈教授,又怎得罪你?”
沈绰有堆问题想问他,声音却凝在舌尖上,问不出口。
“……想回去,什时候能走?”
裴廷约看眼手表:“那走吧。”
他去跟同学打声招呼,带着沈绰先步离开。
沈绰低头握着汤勺,半天却没动下,裴廷约注意到他不对劲,提醒他:“汤冷,赶紧喝。”
沈绰放下汤勺,捏起面前白酒杯,是先前裴廷约同学给他倒酒,他本来没打算喝。
小半杯白酒口倒进嘴里吞下,刺激过头辣和苦瞬间从喉咙直烧到胃里,强压下他心头那股不断翻涌涩意。
裴廷约皱眉,没来得及阻止:“你做什?傻你?”
沈绰搁下酒杯,小声说句“去洗手间”,站起身。
天怎没跟你起来?”
众人说笑矛头转到宋峋身上,宋峋愈发尴尬:“……晓嫚她今天加班,没空来。”
“你小子真好命,你们结婚多久?记得好像是去年在群里发请帖吧?”
“去年情人节,”其他人帮答,“们几个都去喝喜酒,不过老裴那天在国外出差,倒是没去,宋峋之前还直说要他做伴郎来着,那小子没义气。”
宋峋赶忙道:“他有工作,工作要紧,后面和晓嫚又单独请他顿,你们别说这些,无不无聊,赶紧吃东西吧。”
坐上车,沈绰靠着座椅,看着车外不断倒退城市夜景发呆。
脑子里很晕,或许是先前那杯白酒作用,他想闭眼睡觉,但阖上眼,裴廷约同学那些嬉笑声便不断在脑中回响。
裴廷约将车停下等红绿灯,伸手过来摸下他脸:“滚烫,上脸,不能喝还喝白酒,胆子越来越
裴廷约跟过来时,他站在洗手台前,正不断拿冷水扑脸。
裴廷约上前,关掉水:“怎你?”
沈绰抬头,看着他,眼睛红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刚才那杯酒,还是别。
“喝那多酒做什?”裴廷约伸手碰下他眼尾,“谁得罪你?”
“你。”沈绰有些咬牙切齿。
周围嘻嘻哈哈声音还在继续,沈绰却被“去年情人节”几个字砸得脑中片空白。
这久以来他隐约察觉到怪异感,在这刻似乎终于找到原因。
——裴廷约为什会跟宋峋夫妻俩直往来,为什收藏那个不值钱辩论赛奖杯,又为什在拉斯维加斯那夜,会答应他提出荒唐邀请。
原来不是他藏得不好,是裴廷约太会藏。
裴廷约回来时,话题已经转去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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