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远在看窗外,岑致森在看他。
似乎感知到身后人目光,宁知远思绪抽离,回过身,背倚玻璃正面看向岑致森。
“在想什?”岑致森问他。
宁知远不太想说:“没什。”
岑致森递杯酒给他:“尝尝。”
“觉得这里怎样?”岑致森随手脱下大衣和西装外套,扔沙发上,去酒柜边挑酒。
宁知远回头,眼前是岑致森在酒柜前微倾腰背影,黑色衬衣箍出他宽阔肩和略窄腰,宁知远以视线丈量下,说:“挺好。”
岑致森挑着酒,宁知远目光落回去,继续欣赏窗外夜景。
这座楼盘是这片城区最高栋楼,站在这里,城市灯火尽收眼底,再往前些,是繁华闹市区,高楼林立,光影层叠。
在这座城市中鲜能看到星星,但在此刻,夜幕下满城流光潋滟,便如同夜星浮动。
坐电梯上楼,岑致森住处在第五十八层,顶楼。
宁知远默默看着层层往上跃数字,没忍住问:“为什要买这高楼盘?而且是顶楼?”
岑致森:“你上去看就知道。”
顶楼整层只有户,进门先映入眼帘是整个两百多平大客厅,百八十度视角落地玻璃墙,墙外便是通明璀璨夜下城市。
宁知远有些惊讶,停下脚步下意识多看眼,岑致森提醒他:“过去看看。”
琥铂色勃艮第白葡萄酒,混合干果、香料和蜂蜜香气,芬芳浓郁。
宁知远接过,轻晃下酒杯
岑安大楼高层办公室里也能看到类似场景,曾经无数次加班夜晚,宁知远偶然间瞥向窗外,总能看到那些霓虹闪耀,但那时他多半没有心情耐下性子欣赏。
更别说,办公室那方窗框所能见视野到底有限,终究看不到更广阔天地。
在今夜、此刻,他站在这里,才忽然意识到,他直追逐着自以为是目标,却未必真正明白对方眼中能看到,又究竟是什。
岑致森过来时,宁知远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微微怔神。
岑致森停步在他身后,面前玻璃墙上映出他们依稀可见影子。宁知远脸上神情近似落寞,和刚得知身世那晚样,又似乎有哪里不样。
宁知远:“这里真是你家?你个人住?”
岑致森:“不然?”
瞧见他眼中笑意,宁知远不再问,上前走去玻璃墙边,手掌覆上去轻按按,微凉触感,危险又迷人。
视野之下,如同可俯瞰切。
难怪岑致森会选择这里,他想,换作是他,也拒绝不这份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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