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岑致森似乎笑下,手帕擦上宁知远脸,仔细地帮他擦拭干净,连同面具尾羽上沾到水珠也并拭去。
宁知远始终没出声,看着岑致森捏着那条手帕接着擦上他自己脸,很随意动作,却像某种隐喻。
他偏过头,望向窗外,雨水正不断冲刷着车窗玻璃,周围其他车子都已经开走,只剩他们这最后辆。
看眼时间,十点半多。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潮湿黏腻气息,连身处其中他们情绪也被感染,变得愈发稠
“噢,英国绅士。”
宁知远擦着脸,嗅到手帕上沾染到香水气味,心神微动,放慢动作。
“帮你吧。”身边岑致森忽然说,接回手帕,先按上宁知远细白脖子,从前方到后颈,再绕回前面,擦拭上喉结,动作也很慢。
宁知远看着他,岑致森神情格外专注,更像在擦拭件让他爱不释手宝物。
再往上,绕过线条优美下颌,是宁知远唇,还留有先前亲吻时温度,又被雨水洇湿,显出艳色红。
,”宁知远摇头,“你来吧,你拍出来好看。”
以前他大概会不服气,但凡岑致森比他强,无论有没有兴趣他都会强迫自己去学,为跟这个人争高低。现在他倒觉得这样也挺好,岑致森也有很多不如他地方,输赢并不是唯标准。
他们直留在这里,拍照摄影,不时低声交谈。
快十点时下雨,起先是小雨,细细飘着,宁知远再次望向前方,雨中岩浆流爆发奔涌趋势不减反增,像地脉血管,不断向着四方扩张。
他眨眨眼,雨珠挂上他眼睫,岑致森关上相机镜头,转头示意他:“走吧,回车上。”
隔着手帕,岑致森抚摸过他唇瓣,慢慢揉弄下,宁知远启唇,舌尖抵在唇缝间,与岑致森指腹相贴。
有意挑逗是宁知远,先放肆过界那个却是岑致森。
绅士和流氓,往往只在线之间。
夜色昏暗又下雨,彼此眼底神色都难辨清晰。
那些暧昧蠢动,藏于无言间。
有些可惜。
这个念头在他们脑子里同时冒出,谁也没说出口,沿着来时路回去。
上车时雨势已经转大,他们没有急着开车离开,宁知远随意抓把自己半湿头发,岑致森将手帕递过来:“擦擦。”
宁知远瞥眼看去,和岑致森之前借给过他那条同款式,他顺手接过,调侃句:“这年头还用手帕人没几个吧?”
“习惯,”岑致森解释,“以前在国外念书时直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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