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初看着他,没再说什,陪他起蹲下。
“跟你起找。”
凌颂执拗不肯走,温元初只能陪他。
半小时后,凌颂双手冻得通红时,从树后方积雪堆里挖出片完好无损,颜色也十分鲜亮饱满叶子。
“找到!”
凌颂冲温元初挤出笑,眼角泛红,好似要哭样。
温元初握住他手:“没有算,以后再说。”
“不,答应你。”
温元初越是这说,凌颂越不甘心。
他昨晚打肚子腹稿,要借这个机会表白,怎都不能临门脚前功尽弃。
唯有后殿榻上那副嵌进桌子里玉棋盘还在。
周围拉起隔离线,不能走近看。
当年他每日都要拉着摄政王陪他坐这里下棋,如今却连靠近都不行。
凌颂站在线外,沉默阵,举起手机拍张照片。
兴庆宫很大,前前后后无数间宫室,凌颂没心情再看,走出寝殿后庭,眼看到那口压着假山石枯井,还有井边不远处,那株他当年亲手种银杏树。
然要花钱买门票,当真岂有此理。”
进去后凌颂熟门熟路地直奔他当年皇帝寝宫。
兴庆宫还是那个兴庆宫,但没有层层宫廷禁卫军把守,只剩萧条和冷清。
凌颂口气跑上殿前石阶最高处,回身看去。
从前仿佛能睥睨天下地方,如今被远处宫外林立摩天大楼衬得黯淡无色。
他激动,用力扑去温元初身上。
温元初双手将人接住,被凌颂撞得重心不稳,带着他
“算……”
“不行,定要找到,还不信。”
甩开温元初手,凌颂跑去树下,蹲下用力扒拉起地上积雪。
温元初上前想拉起他,又次被凌颂甩开。
“你不用管,边等着。”
冬日大雪后,只余苍虬陡峭枯枝,被白雪覆盖,竟是连半片黄叶都看不到。
凌颂很失望。
他怎就忘,这大冬天又连着下雪,他要到哪里去找片完好无损银杏叶还给温元初?
他是真脑抽,才会决定把告白地点定在这里。
“……没有银杏叶。”
……果然什都不样。
温元初慢他步走上来,提醒他:“别站这里吹冷风,去里头看看。”
凌颂欲言又止,不等他说,温元初已拉住他手腕,牵着他进门去。
大殿里更加肃冷沉闷,空气里有隐约霉灰味。
凌颂安静地四处看,殿中格局和他那时完全不样,想也是,他死后,改朝换代,新朝又坐三百年江山,他当年留下痕迹,只怕已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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