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脚步匆匆地走进病房。
温元初黑眼圈浓重,神情紧张,进来就死死盯着凌颂,要不是病房里
听到温元初名字,凌颂喉咙滚滚,没吭声。
医生来给他做检查,又问他几个简单问题,凌颂答,最后说:“哥,嫂子,好像想起以前事情。”
凌颉夫妻俩闻言愈加欣喜:“真都想起来?”
“嗯,想起来。”
他确实都想起来,他就是从前凌颂,从前凌颂就是他。
十七岁温元初对他告白无动于衷,漠然告诉他:“你不是他。”
十八岁温元初将他按在雪地里,放肆热吻,说:“喜欢你。”
凌颂恍恍然睁开眼,守在病床边哥哥嫂嫂凑过来,嫂子目露欣喜:“小颂你醒,感觉还好吗?”
凌颉按床头铃,问他:“记得们是谁吗?”
凌颂点点头。
凌颂直没醒。
他耳边听到许许多多杂乱无章声音。
马太傅在朝堂之上颓然摘下头顶乌纱,泣泪与他说:“从今往后,微臣再不能为陛下分忧,陛下您请多保重。”
他师父刑道人目光悲悯,再提醒他:“摄政王狼子野心,陛下万不可对他仁慈心软。”
小德子哭着跪地哀求:“陛下,您跟奴婢起逃吧。”
从前凌颂所思所想所为和他模样。
他们是同个人。
只是前面十七年,他丢上辈子记忆而已。
医生说还要做脑部ct,凌颂意兴阑珊,心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不安感。
没半个小时,他爸妈听说他醒,立刻赶回医院,同来还有温元初。
面前夫妻二人同时松口气。
凌颂昏睡三天。
连医生都说不明白,只是溺水而已,看着也没什大毛病,怎就是醒不来。
但凌颂已经是第二回这样,他们只能耐心等。
凌颉告诉他,爸妈刚回去,换他们在这里守着:“还有温元初,他已经不眠不休地守你三天,今早强硬将他撵回去休息。”
还有温彻,那个人肃容冷冽,说:“陛下从来这般优柔寡断、愚不可及,不若早日退位让贤得好。”
也是温彻,不,是温元初。
几岁大温元初板着脸,眉头紧蹙:“你离远点,不要来烦。”
十二岁温元初帮他拦下疯马,厉声呵斥:“不会骑就不要骑,你命不是你个人,你凭什不珍惜?”
十五岁温元初捏着那片被他弄坏银杏叶标本,手背青筋,bao起,极力压制怒意但嗓音冷然:“你走吧,以后再不要来家,不想跟你说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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