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深没有立刻下车,安静看他们片刻,直到陆迟歇回头看到他车,走过来,弯腰敲敲他车窗。
“哥你来不下车,在这干嘛呢?”陆迟歇问。
陆璟深收回视线,推开车门,淡道:“没有。
收到安昕发来消息时,陆璟深仍在办公室里加班。
安昕提醒他过两天回家吃饭,陆璟深看眼日历,后知后觉意识到马上春节,这快那个人就已经走有大半个月。
疲惫靠进座椅里,他望着头顶明亮白炽灯,怔神片刻,眼睛疼痛酸涩时,拿起手机,不自觉地点开封肆微信对话框。
盯着那个头像看阵,点进封肆朋友圈。
那个人回去英国,偶尔会更新朋友圈状态,都是跟各种朋友聚会玩乐照片。
开。
他松开手往后退步,靠着墙支撑自己身体,艰难深呼吸,勉力才没有滑坐下去。
那个人走,他像是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
原来会走人,并不只有他自己。
隔天清早陆璟深八点不到就去公司,昨晚他几乎夜没睡,到公司叫人泡咖啡,立刻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开始工作。
照片里封肆笑得更开心,张扬恣意,无论身边人是谁,他在人群里总是焦点,最引人注目那个,像天生就有这样气场和魅力。
这样人却愿意放下身段,耗费七年时间追寻自己,最终失望离开。
陆璟深察觉到自己心脏痉挛和抽痛,弯下腰握成拳手抵住额头,趴到办公桌上,半晌没动。
直到除夕当天,陆璟深才在清早回家趟,简单收拾自己换身衣服,独自开车去父母家。
停车时,他看到陆迟歇带着凌灼在院子里玩烟花棒,两个人凑在块笑得跟小孩样。
刘捷进来看他眼下浓重黑眼圈,吓跳,陆璟深神情紧绷着,句句不离工作上事。
他以前就是这样,只是现在看着比从前更冷更严肃。
从那天起,陆璟深又恢复工作狂人状态,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事无巨细、事事亲力亲为,甚至把办公室当成家,宁愿就睡在办公室里,也不想回去那个冷清空荡家。
邮件事件后来证实确实与李文钟那伙人有关,不过他们也已经是黔驴技穷,报警之后陆璟深便没再过问。李文钟侵吞公司资产罪证确凿,且数额巨大,坐牢是肯定,不必他再给眼神。
那封邮件、那张照片虽然在公司里掀起不小风浪,但毕竟只是老板桃色新闻,且陆璟深表现得太过强势镇定,公告发出,公司员工私下八卦议论阵,渐渐便没人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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