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要那
难过。98%虽然很高，但
觉得，还是可以再坚持
下
。”
这句话像是简无绪泪腺开关。柏今意话音刚落，大颗大颗眼泪就从简无绪眼眶中落下，噼里啪啦砸在勾魂本上，甚至在本子上溅出
小水花。
简无绪赶紧抬手擦眼泪。
“柏……”
他努力好几次，都没能把简简单单‘柏老师’三个字说全，只能放弃这个，转而拼命吞着唾沫，压下喉中哽咽，尽量把数字说清楚。
“是……98%。”
“看看吧。”柏今意开口。
简无绪吓跳：“柏老师……”
“没有关系。”柏今意，“其实也有点好奇，现在死意值是多少。”
“可是……”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不会因为你看或者不看，而有所改变。所以，看眼，至少心里有底，对不对？”
：“柏今意，相信妈妈，你可以，过去你直做得很好，妈妈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
柏今意无法相信自己。
也无法再回应妈妈期望。
他手臂轻轻动，从梅相真手掌中挣脱。他往前两步，和简无绪起离开漆黑家，走到月光之下。
“嗯。”
柏今意平静应声。
脆弱和伤感，已经留在那间黑暗房子里，留在那场剖心表白对话里。
现在柏今意，轻轻拥抱简无绪，歉意说：
“不好意思，又让你伤心。”
“……”
简无绪拿出勾魂本。
薄薄本子在手里有千钧重。简无绪捧很久，才翻开，看眼。
柏今意照例往前走着，走两三步后，才意识到简无绪没有跟上来，他停步，回头，看见简无绪保持捧着勾魂本姿势，站在原地。
他走回去：“是多少？”
家远，父母远。
他和简无绪置身在熙熙攘攘街道上，周围人步履匆匆，停驻路灯将过往每个人影子，都拖得又瘦又长，多少愁苦，都包含在这薄薄暗影之中。
柏今意和简无绪沉默地走好段路。
他注意到简无绪手，直无意识地紧抓着自己小腰包。
他小腰包里头，有本能够看死意值勾魂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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