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中最后点活人热气被这句话搅合。
“你什意思?”纪询听见自己声音,十分冷漠。
现场是安静,黑暗中孟负山正在观察他表情。片刻,对方说:“没有指责你意思。但小语死是事实,这三年来你醉生梦死也是事实。这也没什不好。只是既然你选择这条道路,现在又为什这拼命呢?”
纪询呼吸开始断断续续,前方刀光隔空压迫着他心脏。
孟负山声音没有停止,白色烟灰夹杂火星落下,缭绕烟雾遮住孟负山,他声音低沉平静。
孟负山不是。他只脚踏入黑暗,没有眼睛能看穿黑暗,也就没有人知道,藏在黑暗中,是血肉之躯,还是钢筋利刃。
黑暗里传来火柴划擦声音。
火焰闪而灭,接着烟草味道随着隐约白雾在巷道中弥散开来。
这支烟被孟负山咬在齿间,烟头红光明明灭灭,孟负山抽着烟,却字正腔圆,丝毫不被嘴中香烟影响:“个吸d废物,你都不当警察,还追他干嘛?”
“个吸d废物,你拦着追他干嘛?”纪询冷冷反问。
纪询捂着胸口站直,他刚刚朝黄头发逃跑方向踏出步,前方刷声响,男人不知从哪里摸出把瑞士军刀,抽出其中大刀,还打开手机照明灯,将灯对准刀身照亮。
“……操。”
纪询从牙齿中挤出点声音。晃他眼刀光在收割他力量,他汗水自体内涌出来,层叠着层,冷热交混。
僵木开始出现,他开始感觉不到手指存在。
这时候男人笑声。
“这会让
“他对还有点作用。”孟负山说。
“牛逼,厉害啊,三年不见你脚蹿上天,都开始跟瘾君子拉关系扯交情。”纪询不耐烦,“让不让?”
孟负山不让。
刚才被他收起来瑞士军刀又出现,黑暗里,他下下玩着刀,银亮冷芒如同点寒星,闪闪烁烁。
“纪询,天下吸d人千万万,你管不过来也没有必要再去管,就当没看见,这不太难吧。更难事情三年前你就做。”孟负山说。
他关掉灯,垂下手。
“好久不见,纪询。”
“……滚开,孟负山。”
他们认识,不止认识,更是认识过很久朋友——也分开过很久。
孟负山站着没有动,他穿着件带帽兜深灰色长款薄风衣,名字如长相,五官英朗,棱角分明,身材高大,还有个扎刺似刺猬头。但这份英朗与袁越不同,袁越坚毅沉默如山石稳重,让谁都能放心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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