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说。”孟负山冷冷道，“不然
不保证手中
刀会不会失手飞出去。”
两人交谈着，角落
个伏在地面身影悄然动
动，身体触到地面匕首。
纪询意兴阑珊地扯扯嘴角。
他们太熟悉，早在纪语还在时候就是朋友，知道彼此太多太多东
纪语停下来，黑洞洞眼睛注视着他，干涸焦枯眼眶颤颤，再度淌下泪水。
“哥哥，好痛……”她哭道。
她抬起手。
刀光晃入纪询眼。
“好痛啊……”
她面庞苍白如张僵冷面具，有两道清晰泪痕残存在她脸颊，冲散她颊上血点。
那种如坠冰窟寒凉，也同血腥味样，穿透时间与空间，重新出现在纪询身上。
他循着她脸往下看，看见更多血液，喷溅血液。
妹妹白色裙子正面几乎染红，她双手有着最多血液，和把刀，厨房里菜刀，日常拿在妈妈手上做菜用刀。
“哥哥……”
瘦得像只竹竿挂薄薄帆，撑在原地。
当日瞥见时候惊异到今日已经消失，被火燎干净，剩薄薄灰，积在心底。
但血腥气却穿透时间与空间，让三年后纪询依然被呛到。
他耳朵边听见三年前自己与妹妹对话。
“纪语，你最近怎
瘦成这样，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靠饿减肥？跟你讲减肥没问题，不要瞎减，饿坏胃看妈不念叨死你。对，家里在杀鸡吗？血腥味怎这大？”
鲜血飞溅出来。
……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
三年前幻影消失，漆黑巷道重新出现，孟负山依旧站在他面前，他背靠着墙，墙撑住他身体。
“是啊。”纪询说，“亲妹妹，杀父母。”
纪语向他步步走来。
纪询终于看清妹妹身后情景，鲜血在饭厅地板上肆意涂抹，两具年老尸体横躺在上边，个仰面躺着，个俯身向地。
他们身体已经残破，面孔上还残留着惊惧与迷惑。那是他年迈父母。
记忆被键替换，所有幸福画面被撕碎扯烂，只剩下眼前血淋淋支离破碎切。
纪询心在颤抖，晕眩袭上他脑海，纪语走到他面前，张开沾满鲜血双臂想要拥抱他，他仓促后退。
“……哥。”
纪语叫他。
背对着他妹妹总算转过身来，像片布那样轻飘飘翻个面。
他看见妹妹脸，圆润脸失去光泽，尖尖下颔凸出来，灵动鹿眼也不再有神采，只剩下直愣愣茫然。
和光泽起失去还有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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