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手指指上张照片。
纪询看见第眼,几乎没能将照片和现实划等号。
当年辛永初还年轻,剃着只剩层青皮光头,单手插在兜里,倚着墙,站得松松垮垮,汤志学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他还不乐意,光扭着脸,眼睛看向旁边,只给镜头留丝余光,余光里,也全是桀骜不驯。
年轻时候辛永初令人意外。
但细细想,过去与现在又自有脉络。过去辛永初叛逆与尖锐全写在脸上,现在,这些也并没有消失,只是潜入他骨血中,成为带来毁灭仇恨。
着转向老人:“老人家,是这样,们手头上有个案子,里头有人和您儿子相识,们想向您解下他,不知道是否方便?”
阵风吹过。
老人眼中期盼火焰在晃动,像是深深夜里冷风吹着如豆烛火,烛火数度熄灭,但等风过,它依然坚强地重新燃烧。
“当然,当然……”老人答应,“你们想解谁?”
“辛永初,您认识吗?今年他四十二岁,当年二十岁,他和您儿子关系应该很好。”
“辛永初家里头不好。”老人说话有些絮叨,“他是私生子,从小就不知道父亲,后来他14岁时候,他妈妈也再婚。14岁半大小子,养不熟,又要上高中上大学,未来还要讨媳妇,哪个男人有这多钱去浪费。他就不太受待见,他脾气也倔,干脆就从学校跑到街上,和那些不三不四人混着,当小偷。偷到儿子头上。”
“儿子去追他啊,路追,他就路跑,两个人都倔,绕着县城跑大半圈。”
两人静静听着。
汤志学并没能追上辛永初,拿回自己钱包。
辛永初跑得太快,14岁少年,双腿像是装个马
老人眼里闪过丝迷惑,她沉思许久,慢慢找回记忆:
“是那个……很会跑小孩?”
伴随着这个奇异形容词,老人站起来,从床铺角落里翻出本厚厚簿子。
这本簿子到两人面前,纪询将它翻开,意外发现这是本相册,里头贴满黑白照片,是汤会计和各种不同孩子合照。
老人说:“儿子儿媳命不好,他们有个男孩,但调皮捣蛋,在十二岁时候跑到水库里玩水,没。可是日子还得过下去,他渐渐就把感情转移到县里其他小孩身上。那时候县里穷,大家对读书都不在意,好些穷,就辍学。他想不行,孩子怎能不读书?就把手里钱拿去接济这些孩子,这些照片里孩子,大多数被他接济过……你们说辛永初,应该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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