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期盼看着他们,于是那块重石就顺着她期盼,出现在纪询身上,将他压成薄薄张纸。
他无法呼吸,也无法转开眼睛。
期望有时候是个四面闭合,密不透风牢笼,将人关死在里头,但只要能够开口承诺,他就能从里头打开盏可供呼吸窗户。
他直知道要怎拯救自己——但他做不到,始终做不到。
因为他不再相信自己。
“没有再见过他,也没听别人说见过他,他好像再没有回到这个县里来,他现在怎样?”
辛永初事情大体这样,在即将结束时候,纪询额外问声:“老太太,您认识个叫练达章吗?”
“知道。当时警察局没抓到人,搁置案子,他妈妈又天天说儿子厉害,惦记县里,可以帮忙,们就想死马当活马医,找个律师,看他能不能帮忙什……但他根本没见们。”
老太太低头。练达章在这里名气比纪询想得大多。
“后来想想,可能他不太喜欢们家吧。”老太太说,“小辛当年是个混世魔王,在学校也是游来荡去,据说还打过练律师,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
抬起手臂,扬高大腿,汗水在跑步练出来发达腿肌上滚动挥洒。
窗外也到金乌西沉时间。
天色变红,红光染上纪询捏着照片手指,同时染上这张黑白照片,寡淡黑白色开始畏怯后退,金光像是火样点燃这张照片,切都变得生动真实:
在汤志学响亮哨声和大声催促中,在夕阳如同火焰般烧灼日子里。
辛永初埋头奔跑。
直到霍染因回身,站在他面前,说出他想要说出但无法再说出话。
霍染因在这时候低头。他漆黑瞳孔带上夜温柔,带着让人安寝舒心,他承诺:“您放心,您
这条相交线让纪询与霍染因意外。
但有这个过去,定点投毒可能性更高。
两人向老太太道别。
老太太起身,送他们,路送到门口,最后用骨肉松弛手扶着门框,欲言又止。
她想问关于儿子案子,儿子案子,就是悬在她心头重石。
他身上挥洒出每滴汗水,迎上阳光,都闪出瓣晶亮彩虹。
彩虹拱他向前。
努力,努力,更加努力,未来就在你跑道终点。
“他跑上高,又跑上大学。”老人说,“上大学也没忘记这里,常常写信回来,后来儿子被杀,这些被他资助过孩子大多过来,都很伤心,他也哭得撕心裂肺,但是这天以后……”
老人努力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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