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霍染因，弓着背，低垂着头，也低垂着眼。他转过脸来
，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脸是空白，白纸
样空。
而他眼睛。
那双藏在头发下，自下而上阴郁看来眼睛，如同要吞噬人裂谷样，漆黑骇人。
纪询有种自己也要被这双眼睛吞噬错觉，他寒毛悄然竖起。
也正是这份与平日截然不同感觉，让他在自己记忆宫殿中抓住块碎片。
小女孩醒，弯着腰，脸涨得通红，咳得撕心裂肺。
杀人犯孩子受人白眼，其中最多白眼，恐怕来自她亲人。
霍染因轻轻阖下眼，他长长睫毛，在眼下扫出片阴影。
站在旁边警察还在絮絮叨叨，霍染因心生不耐，他背后开始疼痛，本应早已愈合伤口，忽然之间又隐隐作痛，疼痛像条蛇，刁钻地在皮肤下钻行。
“没看见
在想事情吗？”他冷声说，“安静点。”
东西！”
说着说着，魏真珠妈妈似乎悲从中来，已经用力地拍起大腿。
魏真珠父亲，最初还满脸愤怒，还和老婆在争执，但等老婆说，你每个月再拿出五百块钱养孩子时候，他又不说话，再抽半支烟，才说：“打电话给亲家。”
魏母打电话，电话倒是接通，但没说两句，那边就挂断。
魏母放下手机，就呸声：“说段鸿文也被警察局收押，他们乱作团，畅畅先拜托们照顾两天，什
照顾两天，看就是想把赔钱货甩给们。他们根本不会要个听障女孩！”
他似乎……抓到点关于过去霍染因印象。
“……”国字脸警察退后步，他看着霍染因脸，张开嘴，想要说话，又不太敢说话，最后悄悄走。
可是国字脸警察脚步才远去不久，脚步又徐徐接近。
霍染因脑海中晕眩变成疼痛，有什东西在他内心挣扎着想要脱出，他按着脑袋，转头轻声说：“听不懂人话吗？说，滚。”
纪询在霍染因身前停下脚步。
他看见与平日截然不同霍染因。
魏父烟抽到烟屁股，浓浓烟气环绕着这里，走廊里人都避开他两。
霍染因听见那句话。
魏真珠父亲说。
“这孩子，有个杀人犯母亲，又听障，难养，养大，也受人白眼。”
霍染因侧侧头，他从敞开门看进去，看见已经清醒，正在咳嗽畅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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