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越在现场,和其他人起处理,但在他们到达之前,Ben先抱住柳先生,同自焚而死。”霍染因说。
“吴老板呢?”纪询问。
“吴老板还在。”
“那就好,至少还有个当年人,活着在船上被抓到。”纪询咝咝抽气,“要是用这身伤换下来人,又死在Ben私刑下,也不知道找谁说冤枉去。对,这艘船往哪里去?”
“岸上。”霍染因,“送你去医院。你伤得这重,不敢让你乘直升机。”
而后霍染因挂掉电话。
“醒。”
“……唔。”纪询含混应道。
他慢慢地寻找着对自己身体知觉,大脑,舌头,双手,双脚,躯干……然后,更多更细腻感觉,自身体各处反馈过来。
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艘柔软大床上,吊着吊瓶。
纪询从漆黑中复苏。
他感觉自己像是自个小盹中突然惊醒,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身上不怎疼,但有很强麻痹感。
打麻醉还是止痛?
他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拱顶,上头有天使奔向圣母彩绘,他看见周围华贵木制家具,圆弧形巨大窗户,窗户虽然被窗帘遮住,但能看见外头天是黑色。
“孟负山呢?”纪询又问。
“……”前面对答如流霍染因,在此时忽然沉默。
本来已经做好孟负山被警察抓住纪询,疑惑地看着霍染因。
“孟负山……”霍染因深吸口气,“跳下来救们,被子弹射中,滑入海里。警方正在全力搜救,但是没有找到人。”
他口气说完最艰难事情,看向纪询,准备随时按住可能激动
大床在微微摇晃,也许这种摇晃并不是他错觉,而是真实在摇晃。
随着意识苏醒,记忆也跟着苏醒,能想起来最后记忆,是他们在海底解开锁链。
“昏多久?”纪询问。
“两个小时。”霍染因,“医生和护士刚刚才给你处理完伤口。”
“船呢?”能想起最后记忆,是他们在海底解开铁链。
看样子不是医院啊。
他再试着找些更贴近自己……不费任何力气,他脑袋轻轻歪,便望见坐在床头旁人。
霍染因。
霍染因陷在沙发里,明明疲倦已极,还强撑着坐在那里讲电话,他似乎累得连两只手都抬不起来,只手放在扶手上撑着身体,另只手捂着嘴边,电话则夹在他耳朵与肩膀之间……
当他目光与霍染因撞上时,对方没有什直接表情变化,但整个房间空气,似乎在这瞬间,松弛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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