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设在山顶最高处,面朝日出方向。
登顶之时离日出还有两刻钟,四处阒寂无声,连风拂
虽是说笑之言,谢朝渊当真,脱去外衫与谢朝泠同躺下。宫灯熄灭后,谢朝泠在黑暗中翻个身,趴进谢朝渊怀里。
谢朝渊在他耳畔沉声笑:“哥哥这是在与撒娇吗?要这样才睡得着?”
谢朝泠闭闭眼,喉咙里含糊滚出声音:“嗯,要睡你别吵。”
谢朝渊再不说,将怀中人揽紧,轻抚他后背。直至谢朝泠呼吸变得平稳,沉沉睡去。
“明日你记着要直跟在身边,别走远。”最后这句,睡梦中谢朝泠仿若在呓语。
先帝选哥哥做太子不是没道理,只有哥哥才最懂他老人家心,哥哥为做这个太子也算煞费苦心。”
谢朝泠看他眼,没继续说。
最开始时,他是惧怕做这个太子,先太子是他面前座跨不过去高山,他不停地模仿处处学先太子,过得无比疲惫,是莽撞蛮狠如谢朝渊,硬生生将他从迷惘深渊中攥回,所以从开始,他就从未真正计较过谢朝渊屡次犯忌,还再包庇纵容他。
他不是个真正胆大之人,若是没有谢朝渊,他这个皇帝辈子按部就班或许也能做个明君,可这活着总归无趣。
直以来都是谢朝渊在推着他往前走,到今日他才真正有任性资本,也愿意为谢朝渊任性,哪怕被人诟病,他也要做这些出格事情,让着谢朝渊宠着谢朝渊,只要谢朝渊能高兴。
谢朝渊轻声应下,亲吻落在他额头上。
寅时,谢朝泠身衮冕,在浩浩荡荡随扈簇拥下乘舆而上。
行大半程,登顶最后百零八阶需要他亲自步行上去。谢朝渊听他话,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于百官之前,甚至是皇太子之前。
天还未亮,谢朝泠步步登上陡峭石阶,谢朝渊在他身后不时伸手托扶他把,低声提醒:“山路湿滑,哥哥走慢些吧,还早。”
谢朝泠句话未说,宽大衣袖下手轻轻回握住谢朝渊。
在谢朝泠怔神间,谢朝渊手抚上他被风吹乱鬓边发丝:“哥哥怎又在发呆?”
谢朝泠回神,笑笑:“没有,很晚们回去吧,寅时就要上山,再不睡要熬整夜。”
回到行馆已经是亥时末,谢朝泠拉住转身又要出门谢朝渊:“这晚别去外头,你留下来陪块睡会儿吧。”
谢朝渊拂他面颊:“哥哥还睡不着?”
“是啊,”这次谢朝泠坦然承认,“认床,你不在朕个人更加孤枕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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