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见此如何?”
“……”孤虽会十八般兵器,奈何不通锻造。
“殿下见此如何?”
“……”孤……竟不知,哪条法律说太子必须会丹青,懂弈棋,晓弹琴,善品箫。
接连几日下来,萧见深对于“殿下见此如何”都有点淡淡心理阴影,他简直不想去见傅听欢,但百步都已经走九十九步,根本没有半途停下道理。为能够在与对方谈论春花秋月,刀枪剑戟,星相医卜,天文地理……等等时不落下风,他这几日算是和宫内藏书卯上,每日业余时间几乎都埋首于宫中藏书,如此连十数日下来,哪怕他身怀武艺绝非弱不禁风之辈,也不由得感到精神上吃不消。
长发发尾还在滴着水。他手指抚摸着萧见深第日送来那管白玉箫,这白玉也不知为何,竟大异寻常,触手生温,他又去看玉上红线,在这微微风中,玉上线也活似缓缓流转着。
他将这管玉箫抵到唇边,束气成线,吹响第个颤音时候,不知怎,就想起萧见深所说那句“卿手持此物,见萧如见”来。
萧,萧。
他这样想着,曲箫声幽咽呜呃,若虚似幻,只见那敞轩周围,旋风平地而升,竹叶哗哗作响,白日里开得漂亮山茶在夜晚间弄出鬼魅似影子,他温柔而缠绵地吹整整首乐曲,但见那四面长纱之外,无数散碎黑影凭空而生,或分或合,如妖魔鬼怪齐齐现行!
当最后个音符也跳出玉箫,傅听欢漫不经心搁下手中兵器,只见轩中烛光时大盛,轩外满地残红,俱是山茶花瓣。
于是这日间,萧见深难得没有立刻去宫中查阅傅听欢所说棋谱,而是回东宫好好歇个晚上。等他翌日醒来处理完当日政务,正想着趁着这空余时间赶紧入宫,却忽然听闻薛茂卿入东宫消息!
萧见深:“……”
傅听欢见萧见深面,果然就兴致勃勃笑道:“不知殿下可得昨夜那盘棋局解法?”
萧见深:“……
萧见深曾见过无数*细。但他从不曾见过哪个*细能做到傅听欢这个地步。
这段时日是他与傅听欢最亲近日子。人旦变得亲密,许多东西就无从遮掩。他每每与傅听欢对坐而谈,总不得不惊异于对方博学**。仿佛正如对方当日在酒楼所说,他“春花秋月,刀枪剑戟;星相医卜,天文地理。无有不通。”
他们对话常常会在说到半时候就陷入这样情况:
“殿下见此如何?”
“……”孤不知天文,不知明天下雨还是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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