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深端坐于皇太子宝座上,他两腿自然分开,两手垂于膝上,背脊直挺,双肩平展,因目光是自上向下,头颅便微微低垂,直视着朝中众人。
从上朝开始,萧见深就保持着这个动作不曾改变。
每每这个时候,朝人声音总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好像自己天顶都被什大而无疆东西给遮蔽,而他们赖以生存光明正看着这东西心意给出。便不由得战战兢兢,声歇力弱。
萧见深并不明白这些人感官,所以哪怕上朝到如今已经三年,他依旧纳闷为什自己主持朝会总是说着说着就没有声音。
平日无大事时他尚且优容二、但此刻大事已至,萧见深目光落在众人脸上:“南运河事情诸位都知道。”他顿下,没有人回答,目光便依次从朝中左边转到右边,看着这殿宇大臣说,
萧见深:“………………”
这整个晚上,他都陷入来回往复缠绕如同迷宫人生哲学之中,从开头到结尾都没有闭上过眼睛。
所以当王让功过来轻轻敲门,示意萧见深应该起床上朝去时候,恍惚着萧见深简直松口气——皇太子大婚休假几日总算度过,从现在开始他又可以上朝……简直太不容易!
他从床上起来,身体动之际,脸埋在他脖颈处傅听欢也醒。
他睡眼惺忪地看萧见深眼,打个哈欠问:“去哪里?”
在怀中人脸上轻描而过。
他感到热力再次自体内升起。
他骤然想起几天前亲迎,那时对方其实并没有改变身形,按照常理来说,这样明显破绽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点不发现。
但是——
那天亲迎种种再次出现在萧见深脑海里。
“上朝。”萧见深道。
“哦……”语未歇,傅听欢已经换个面向墙壁姿势,继续睡觉。
萧见深在进来宫人服侍下穿好自己朝服。将要离开时,他再朝帐子里看眼,发现原本挨着他起睡整个晚上傅听欢已经又抱着被子蹭回墙壁前,正面向里边微缩着肩膀休息。
他没有再留意,很快就随着王让功起,乘车驾上朝。
梁上金龙游檐走壁,殿间朱柱擎天立地,脚下玉阶绵延千里。
他感觉到对方体内雄厚内力,告诉自己对方是家学渊博。
他握着对方并不像女子手,告诉自己对方是练武所致。
他看着对方和自己相差无几身高,告诉自己对方身材定很好。
他还看见男人下颚和嘴唇。
他告诉自己,这就是命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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