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普天之下,因亲族而事败高官显宦难道还少?你王大人就是浑身如龟壳样硬,是人,就有弱点,而你弱点,亲族在外,鞭长莫及!”梁泉流说。
王虚己此时方道:“为何梁大人如此自信?梁大人以为能查到亲族手中大份大份田契,就有如山铁证?”
“不,梁大人如此聪明,当然不会如此简单下定论。”王虚己说,“梁大人只是相信,京师与地方相隔千里,足够梁大人不管是对是错,都能错都能办成对;不管是真是假,也都能假都能办成真。而旦事情办成,梁大人就真是翻手*之大人物,这世上想必已无能够撼动你之地位者。到时候孰是孰非,自然是你说算,到时候你说贪田,就贪田。你说是太子误会,错杀忠臣,那就是太子误会,错杀忠臣。”
梁泉流不动声色地看着王虚己。
王虚己又道:“但梁大人是否曾在深夜中想过,似太子殿下者,真龙出身,权倾天下,兀自不能堵住百姓悠悠之口;而你梁泉流,山野村夫出身,虽为首辅却已老朽,兀自且要名来又要利……你究竟有多大胃口,能将这切都吃尽?还是你觉得自己已比太子更为高深莫测?”
间,梁泉流正在陋室与户部尚书王虚己相对而坐。
这两人乃是同年同届,本该是天然联盟,实际上在这这两人政治生涯之中,他们确实联盟过不止次,甚至还曾是意气相投知交好友。然而人之生能够发生很多事情,太多年对第渴望,渐渐形成理念不同,还是让这两人中道分歧,且越走越远。
时至今日,梁泉流已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和对方坐在起。
而王虚己还记得,他答道:“已有十三年五个月。”
“还记得当日你金榜题名,意气风发,相约大展宏图,还吏治个清朗……”梁泉流说,“想不到走到今日。”
“荒谬。”梁泉流道,“你已被个
“却已经忘。”王虚己反冷淡说。
梁泉流笑笑,他替王虚己倒杯粗茶,这也是他直以来习惯。他这多年来都用这样习惯提醒自己不忘最初:“王大人,你位居户部尚书,掌天下钱粮,在京中贯做出两袖清风之态,不管你家中到底有十亩十五亩地,大家都会原谅你;但千算万算,只怕算不到你家乡中人为吞田占地,逼得家商户上下百多口人相约z.sha……”
王虚己直不动声色地听着。
梁泉流这时候又说:“此事相信你毫不知情。”
“哦?”王虚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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