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欢此时方道:“你打算……以朝廷插手江湖?”
“江湖总归朝廷调度。”萧见深说得平静,他看着傅听欢,道,“之治下,无有‘国中之国’。”
傅听欢再次沉默下去,他没有和萧见深谈及危楼,萧见深也并未提起。
“而这些……”萧见深手指指在灵观上,“全是‘国中之国’。”
这倒还算是这席话中唯个好消息。傅听欢扬扬眉:“打算对灵观下手吗?倒正好,与他们也有些宿怨未。现在也差不多是个结时候。”
见世间有欺压良善之事,见世间有坑蒙拐骗之事,见世间有深海血仇之事,见世间所有不平之事。
他帮助自己所有见得到。
可惜沧海粟,不值哂。
他这时终于切身明白,萧破天纵使神功盖世,形单影吊,也只能帮个人,两个人,十个人,百个人;萧见深纵使昏聩无为,其个不经意政令,也足以帮县,府,郡,天下人。
武功有时候其实什都不是。
后两年间,最激进时候,曾想效仿始皇帝焚书坑儒,将民间所有武学功夫统统焚毁净……”
他双目微垂,再次回忆起师父离开那天。
还是那个草堂,还是那个蒲团,还是那个坐在蒲团上人。
天独聂齐光慈祥如老者,但他说出话却无分毫转圜余地,他道:“你在此向为师起誓,你将在为师死后两年,走遍天下山川河流,凭心行事。”
“徒儿起誓,徒儿在恩师死后两年间,将走遍天下山川河流,凭心行事。”
萧见深本来想想和傅听欢说些有关如何处理
他回宫,葬破日剑。
如此,万丈红尘都滚滚袭来,只可肩担起。
忽儿念头转瞬即逝,萧见深再抬眼看傅听欢,便见对方眉眼动,叫人几想上前描摹——他也确实这样做。
他抬起手,细细地描傅听欢长眉之后,才继续往下。
“但最后还是熄这样念头。”萧见深道,“者此事经做出,必然在天下引动轩然大波,而此事非像土地策般不可妥协;二者之恩师乃武林奇人,亦受惠于此良多,究竟于心不忍。然则侠以武犯禁,且屡禁不止,之治下,不容如此猖獗之辈。”
“若违此誓。”
“若违此誓。”
“叫此生所爱者,生世坠炼狱,不得生,不得死,受尽世间应有之苦难。”
“叫此生所爱者,生世坠炼狱,不得生,不得死,受尽世间应有之苦难。”
而后萧见深果然花两年时间走遍这天下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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