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杜庭仲奏疏中所言,那本账册是出自景州当地最大盐商之手,里面记载着全是贩运私盐和贿赂*员证据,后其家中管事因与主家不睦,生嫌隙,才将账本偷出,交到杜庭仲手中。
贺怀翎翻翻账本,里头飘出张没有落款信纸来,贺怀翎拾起,看清楚信纸上字迹,他瞳孔微缩,眼中滑过抹惊喜。写信之人言简意赅地述说事情前因后果,说这是杜庭仲第二封奏疏,前封早在他出事之前就已经派人送上京,却石沉大海,等来只有皇帝将他拿下狱圣旨,好在他之前就预感不对,将第二封奏疏和账
音更冷三分,字字句句都带着怨毒:“贺怀翎,收你心思,少想那些有没,孤迟早要杀你。”
贺怀翎心下声叹息,方才语气里那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温柔亦随之散去:“臣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许士显,他当真已不在殿下庄子上吗?”
既然已经得罪祝云璟,不防得罪个彻底,没有必要再拐弯抹角。
“许士显许士显!你到现在还找孤要许士显!”祝云璟气极,抄起手边方砚台就朝着贺怀翎扔过去,贺怀翎没有避让,砚台砸在他胸口掉落地上,四分五裂。
门外王九听着里头动静,缩缩脖子,暗叹这定远候也不知是做什大逆不道事情,怎偏偏就把太子殿下得罪狠,火气全撒他身上。
暖阁之内,祝云璟恨道:“孤告诉你!许士显他跑!他若是还在孤定先杀他!你现在就给孤滚!别再踏进东宫大门步!”
贺怀翎深深看着他,祝云璟眼角发红,眼里愤怒已经快要化成水溢出来,僵持片刻后,贺怀翎垂眸,拱拱手:“臣告退。”
贺怀翎没有犹豫地起身离开,身后再次响起瓷器摔碎声响。祝云璟满头大汗地倒回榻里,双手抱住不断痉挛腹部疼得直抽气,该死……他要杀贺怀翎,定要杀他!
从宫里出来后贺怀翎便去衙门办差,直到日落才回府,刚进家门,管家匆匆来报,说下午时候有人送两样东西过来:“是用块黑布包着,只瞅眼,不敢擅作主张,还请侯爷定夺。”
管家将东西呈上,贺怀翎掀开黑布角,里面赫然是封呈给皇帝奏疏,下头还压着本账册。贺怀翎将那奏疏打开,目光当即便沉下来,这封奏疏竟是那已经被砍头景州知府杜庭仲所书,是为弹劾江南巡抚方成鹏、盐运使廖炳丰等十数*员与景州盐商勾结、沆瀣气,贩运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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