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颜摇头,说“没”。
林婶跟奶奶很熟,对他们家事也都解,看着苗嘉颜,走过来拍拍他胳膊,叹口气说:“你在这
“哎哟妈啊——”突如其来声喊,把好好发着呆苗嘉颜吓得直接站起来。
“妈呀是小颜啊!”林婶手上攥着两只棉手套,深灰色围巾在头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张脸。她另只手还拍着心口,连声念叨着,“你可吓死,你这孩子坐这儿怎不出声呢!往这儿坐也没个动静!”
苗嘉颜也被她吓得挺狠,站起来猛泡沫箱都给碰翻,这会儿也很是无辜:“自己在这儿出声干什啊……”
“那进来你倒是给个动静,你看这把吓!”林婶拍拍手套,往里面走,边走边问,“你咋还不回家?没叫你回去吃饭?”
苗嘉颜把泡沫箱扣回去,答说:“没呢。”
腊月二十三,小年。
外头下老厚雪,外面不知道谁自行车倒,已经被雪埋得只剩下半边支起来车把。片状雪花层层铺下来,打在棚布上沙沙响。
苗嘉颜拖个装花苗泡沫箱过来坐,手托着下巴,好半天都没动过,要不是眼睛还眨巴,看着就跟睡着似。
棚里已经没人,这个时间都回家过节去。
婶婶们干活儿总得配着话,这家那家闲事儿不管唠过多少遍,只要起头都跟新样,说激动还得扔下手里做事比划比划。常年伴着话音花棚这会儿难得空,除下雪声以外什都没有。
“早点儿回去吧,过来取仓房钥匙,让给落这儿。”林婶絮絮地边走边说话,沿着排排花盆边找她钥匙。
苗嘉颜手揣在兜里,看着她找。
钥匙就在她之前干活位置,林婶捡起那串钥匙,问苗嘉颜:“你跟起走啊?”
苗嘉颜看着她,摇摇头,说:“先不回。”
“大过节你在这儿坐着干什,这小受气包样儿,”林婶话音顿,声音压低问,“你爸妈都回来?说你?”
还挺清净呢。
苗嘉颜已经在这儿坐小半天,上午吃饭就戴着帽子过来。快过年,家里人很多,比起那屋子人,他更愿意在这儿看花。
他们家是种棉花,暑假苗家颜更多是去棉花田,只有在冬天不种棉花时候,他才会来花棚。
这棚里都是四季海棠,是很便宜花,不值钱。他们这儿没有贵花,贵卖不出去,只有这种花市里最常见四季花是最好卖。
他不是很喜欢来棚里,这里湿度大,空气总像是黏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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