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瑄衣袖下手渐渐握紧,静默片刻后,艰声说道:“腊月二十四夜里就出来,是早产,气息过于微弱,方太医尽力救,后来有晚突然发高热……再没救回来。”
梁祯怔住,捏着棍子手无意识地掐紧,手背上甚至能看到,bao起青筋,他紧紧盯着祝云瑄,试图从他神情里看出哪怕丝毫说谎可能。
祝云瑄平静地回视着他,许久之后,梁祯漆黑双瞳中仿佛有什情绪,彻彻底底地黯下,他哑声开口:“陛下特地过来,就是来告诉臣这个吗?”
“……你理应知晓。”
梁祯无声冷笑:“臣是不是该感激陛下突然变得这般体贴起来,……陛下,这些日子臣在这暗无天日大牢中,遍遍地回想着从前,臣后悔也不后悔,臣直以为……还有机会,但到今时今刻,臣才终于明白……您说没有意义,到底是何意思。”
祯斩首示众,就足够震慑朝廷上下,从今以后,再无人敢小觑他这个皇帝。
梁祯看着他目光微微滞:“所以呢?”
“今夜就会有人将你替换出去,你如愿,离开京城,永远不再踏足大衍,永远……别让朕再见到你。”
“陛下舍得吗?”
“梁祯,你如今还有什资格用这般态度对朕?”
头次,祝云瑄看到梁祯在自己面前红眼眶,他无言以对,冗长沉默后,也只是道:“那道密旨……”
“陛下放心便是,”梁祯疲惫地闭闭眼睛,“密旨早就烧,那些证据也已经没,您若是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祝云瑄垂眸,呐呐道:“朕既答应放你走……便不会食言。”
又次相对无言,祝云瑄转身,缓缓走向牢门口。
梁祯突然站起来,步跨上前去,攥住祝云瑄手腕用力拉,祝云瑄猝不及防,被梁祯拉
梁祯轻轻笑:“陛下若真舍得,今日便不会来,陛下不必动怒,臣只想跟您说说话而已。”
他说着用手中木棍拨弄几下牢门上锁链,竟就这将之拨开,祝云瑄警惕地望着他,梁祯拉开牢门,却没有走出去:“陛下进来与臣说说话吧,臣身上伤口疼得难受,不能久站着。”
梁祯靠着墙角草垛坐下去,祝云瑄立在离他几步远地方,眼神中依旧满是戒备。
梁祯不错眼地看着他,将他模样遍又遍地映进脑子里:“陛下又瘦……”
祝云瑄沉默不言,梁祯目光下移,落到他平坦腹部处微微顿:“陛下是不是已经生?出月子吗?……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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