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瑄不置可否,高安便当他是答应,难得祝云瑄有心情出门,立刻鞍前马后地安排起来。
这几年若非必要庆典祭祀,别说去宫外,祝云瑄连这甘霖宫门都很少出。步辇抬着他沿着皇宫纵横交错小道路往后头走,祝云瑄抬头,望向灰惨惨天际,许久,才轻轻闭闭眼睛。
正恍惚间,前方忽然响起声重物砸地声响,祝云瑄收回心绪,皱眉望过去,团雪球在地上碎开花,砸中还有只瞬间断气麻雀,侧宫墙后头,有人影倏地下从枯树枝上缩下去。
高安提起嗓子冲宫墙那头呵道:“谁躲在那里?!出来!”
那是座荒凉破败宫殿,宫门紧闭着,看着跟无人居住般,侍卫上前去破开门,抖抖索索孩子爬出来,匍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带着哭腔声音哀求道:“……不是故意……不要打……”
景瑞五年,冬。
早朝之时,众朝臣再次老生常谈起立后事,祝云瑄木然地听完他们慷慨激昂请奏,没有任何表态,直接宣布退朝。
群臣长跪在地不愿起身,御座上皇帝却早已拂袖而去。
三年时间,祝云瑄越来越有皇帝冷漠威严说不二气势,从前梁祯说他性子软坐不稳这个位置,如今他不用倚靠任何人,也终于将这个皇位给彻底坐稳。
梁祯终究还是错,太过看低他,他也并非没他就不行。
祝云瑄眉蹙得更紧些,他已经认出来,面前这个瘦弱不堪、衣衫单薄破旧孩子,是他九弟,祝云琼。
当年梁祯赐死宸贵妃却留下这个孩子性命,直将之软禁在这里,几年过去,祝云瑄几乎已经忘记这
如今天下太平,除南边偶有海寇来犯,算得上风调雨顺、四海升平,唯叫满朝文武、天下臣民都担忧挂心,便是直虚悬中宫后位。
因为立后事,皇帝和朝臣之间矛盾冲突次次升级,前头祝云瑄还会以各种借口搪塞,最近这年,他已经连借口都不找,所有要求立后纳妃奏疏尽数留中,每每有人在朝会上提起,便直接宣布散朝。无论群臣如何跪地恳求,甚至以死相逼,都无动于衷。
正值壮年皇帝不立后、不纳妃,后宫空虚,膝下无子嗣,流言四起,祝云瑄不管不顾,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
午后,见着外头下好几天雪停,祝云瑄在殿外回廊下站片刻,淡声吩咐高安:“随朕去外头走走吧。”
“陛下想去御花园赏景吗?奴婢叫人给您备步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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