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再出来时候迟志德还在抽烟,也递根过来给陶晓东。
陶晓东接,就着迟志德火机点火。
他们站在门口各自沉默着抽根烟。完全不同人过着不同人生,即便曾经起
他直没说什话,直到车开过河边,驶入乡道,那些勾起记忆矮房子和旧墙逐渐纳入视线。迟骋拍拍陶淮南脸,跟他说:“快到,别睡。”
“没睡。”陶淮南坐起身,声音听着点都不困。
陶晓东也很久没回来,小村子变化不大,村口那条小砖道也还是和从前样难走。
他和迟骋都是在这出生孩子,但迟骋对这里感触没陶晓东深。
迟骋对这里根本没什感情。这儿留给他没有好记忆,只有疼和冷。
他们是当天下午回老家,陶晓东去店里说些事儿,然后直接开车拉着他俩就走。汤哥走不,他明天有会诊也有手术,所以只有他们哥仨回去。
是秋天开始落叶季节,半黄叶子飘飘荡荡落下来铺满地。
曾经他们走这条路时候连高速都还没有,只能走省道。现在是新修高速路,连路面上白线都还很新。
迟骋奶奶要不在。
陶晓东那个电话是老家叔叔打,迟骋接电话是迟志德打。
“回来?”迟志德正站在门口抽烟,看见他们三个走进来,吐口烟,平静地打声招呼。
迟骋没说话,陶晓东问:“怎样?”
“等着咽气,没意识。”迟志德这些年变化很大,他两鬓头发都花白,脸看着也很显老。穿件米色夹克和旧牛仔裤。
人或许都会变,他现在看着和以前有点不同。
迟骋进去看老人,陶淮南跟着他。陶晓东也进去看看,老人躺在床上,衰老脸上是木然僵硬昏睡,嘴巴张着,老相尽显。
迟志德不知道是什时候回来,他这些年直在南方,迟骋和他没有什联系。迟志德有新家新孩子,不知道他现在喝醉酒之后还打不打人,还好南方暖和,冬天小孩再怎在外面跑也不会冻僵得像条死狗。
迟骋从那年跟迟志德断关系之后没再回来过,刚开始每年会给奶奶打几个电话,可奶奶实在是怨恨这家人,人老之后总有些固执,她在电话里总是难掩厌烦,再后来就连电话都不接。
陶晓东直托老家叔叔帮着照看,钱和东西都不缺。老人身体直不错,这次突然不行确实没预料到。
陶淮南在车上握着迟骋手,慢慢地趴下去,枕着他腿。
迟骋于是无意识地拨着他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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