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摸个椅子,滑过来坐在窗边。
他其实不怕迟骋刺,也不怕流血不怕疼。可如果迟骋是真发自内心地厌恶,或是恨,那陶淮南就没法再允许自己头热地去贴他。
就像这五年样,陶淮南不会往他跟前凑惹他烦。
最亲密关系破裂之后就该是最决绝,亲密关系里没有和平分开,因为和平也压根分不开。
刚才走得急,吸半腔冷风,现在开始缓缓往外透凉气。陶淮南坐在椅子上冷得打颤,冷得不想说话。
陶淮南喝口果汁,说“是啊”。
可能是现在橙子不是时候,也可能就是这批橙子买得不好,不甜,很酸。
“乍进来都没敢认,变样儿。”欢戈比他们都大几岁,不说看着他们长大,也可算是跟他们块长起来。从前两个小孩儿从来不分开,后来个去北京直不回来,个闷不声儿地摸爬滚打着也慢慢长大。
陶淮南朝他那边侧侧头,浅笑着问:“还黑吗?”
欢戈听不见,和人说话得看口型,碰上这种口型变化不明显就得确认下:“什?”
迟骋句话把陶淮南堵得话都说不出。
时不时刺过来刀让陶淮南认清现实,如果始终温和那就不是迟骋。
迟骋面对这个世界原则就是谁也别惹他,惹着就谁也别想好。浑身带着刀和刺是他从小就给自己套上铠甲,不露出皮来就疼不着。
从前陶淮南也被裹在迟骋刀甲里,多锋利多尖锐那都是对外,里面暖和和热乎乎贴身温度都只给陶淮南。
现在陶淮南也被隔在外面。他接近不迟骋,稍挨得近些迟骋身上刺就让他流血。
晓东在楼梯上喊他
陶淮南说:“他还黑不黑。”
欢戈这次看懂,笑着说:“还行。”
陶淮南也笑,没再说其他。欢戈看出他心情不好,过来跟他说几句话就让他自己待着。
陶淮南满脑子都是迟骋,每次被迟骋刺次之后他都能想到很多东西。
这次他原本觉得切在慢慢变好,可事实证明都是他自己猜错,会错意。
通电话打得挺让人绝望。陶淮南站在那儿,视线呆呆地盯着处,挂电话后很久都没动过。
店里运营小帅哥过来拍拍他。
“小南怎?”欢戈往他手里放杯橙汁。
陶淮南牵牵嘴角,说:“没事儿。”
“刚你小哥来过,他现在怎那高。”欢戈在店里好几年,来时候还是兼职大学生呢,现在研究生都毕业。他舍不得这儿,毕业晓东就让他直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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