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没烧好这十几分钟内，迟骋
直在划手机，陶淮南就隔会儿摸摸鼻子，或是用手背擦擦脸。
“小哥。”陶淮南迟疑着叫
声。
迟骋只看手机不看他：“说。”
“
没有能换
内裤，”陶淮南鼻子以下掖在被子里，闷闷地说着，“明天穿啥呢。”
“光着。”迟骋说。
暖气也有空调，冷肯定是不冷。比起冷，对陶淮南来说现在更困难是心理上放不开。
他摸不准迟骋情绪，这样赤、裸着身体，难免会有点儿难为情。可尽管这样，陶淮南也不想让迟骋觉得他在刻意地防备着。
陶淮南还是瘦，皮肤很白，跟几年前比起来，现在更成熟点，可变化并不特别大。身形纤瘦，腰细腿直。
迟骋视线落在他身上，陶淮南裸着上半身坐在他对面，脸上挂点红，不太好意思。
陶淮南肩膀上有层细细小疙瘩，显得他有些脆弱，不知道是冷还是太紧张。
“好。”
迟骋抬眼扫他眼，听见陶淮南轻声说：“下次会提前准备好，这次太慌。”
“还有下次呢？”迟骋眯眯眼。
陶淮南点头说：“以后常来。”
迟骋扬手掀被，把陶淮南盖上。
“你是跟耍心眼儿啊？还是就想感冒？”迟骋挑眉问他。
被角刮着陶淮南下巴，他把自己裹上，嗫嚅着说：“能耍什
心眼儿……要真还能……那还好呢。”
迟骋没回他这话，又把手机捡起来，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陶淮南拿被裹着自己，吸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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