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烛火映在他眼中,又悄无声息地融进幽深黑瞳里,只余眸底片深不见底阴翳。
摇篮里儿子才睡下没多久,傍晚那会儿被吓到,嬷嬷怎哄都哄不好,还是祝雁停抱他会儿才逐渐安静下
萧莨双瞳轻缩,深思阵,吩咐跟在身后下人:“以后派人盯着些这些鸟,若是它们飞出去,务必跟上看飞去哪里,若有不对,便将之射下。”
“诺。”下人低声应下。
黯光在萧莨眼眸里沉得深不见底,静默半晌,他又道:“从今日起,院中但凡有人出门,去哪里,见过什人,俱都报与。”
“诺。”
屋中,阿清叫人将地上狼藉收拾,忧心忡忡地劝祝雁停:“郎君,您何必与大人这般置气,惹得他大怒,您自个心里也不痛快……”
眼直直望着祝雁停,看似平静目光却像把利剑,毫不客气地揭穿他那些不能见人小心思。
对上萧莨这样眼神,祝雁停心下蓦地沉,垂眸冷笑道:“你既不打算与说,又何必再讲这些废话。”
这般态度,却更叫萧莨失望,哑声音:“人心隔肚皮,即便你与怀王是母同胞兄弟,他心中每时每刻在想些什,你又能真正知晓多少?”
“呵,”祝雁停声低嗤,“表哥说得对,人心隔肚皮,心中每时每刻在想些什,表哥又真正知道多少?便是表哥心中在想什,亦猜不透,表哥处处否定兄长,说到底,无非是你从开始便对他存着偏见罢。”
祝雁停这样便是怎都说不通,见他这般冥顽不灵,萧莨身心俱疲,没再说兴致,站起身,留下句“这些事,且等你想清楚再说吧”,出门去。
祝雁停攥紧拳头,指甲狠狠掐进手心中。
阿清无声叹,小声问他:“郎君可要用晚膳?还是等大人回来……”
“不必,”祝雁停扯开嘴角,自嘲笑,“你觉着他今夜还会回来?”
阿清低头,没再接话。
亥时,祝雁停倚在床头,心不在焉地轻推着摇篮,怔怔出神。
祝雁停呆愣许久,才似恍然回神,抬手用力挥,面前矮桌上茶具尽数被扫下地,四分五裂。
原本在里间摇篮中安睡孩子被惊醒,放声大哭。
房门外,萧莨站在长廊下,抬眼怔怔望向远方天际。
正值日暮时分,天边抹残阳似血,在这萧条冬日里更显阴惨。
几只黄莺在已只剩枯枝树上栖息,这些鸟也不知是怎养,明明应当在秋冬日时南飞,偏它们怎赶都赶不走,还十分亲近祝雁停,仿佛通灵性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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