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季屿霄也难得心软几分,允许他和季乐鱼见面。
他站在季乐鱼身边,看着自己父亲躺靠在床上,只眼,他就能看出来,他确实时日无多。
医生叮嘱他们几句,走出去,帮他们关上门。
季屿霄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季振鸿,提醒他不该说话不要多说。
季振鸿被他盯得心烦,咳两声,冲季乐鱼
没会儿,医生就下楼来传话,说季振鸿让季乐鱼去他卧室。
季屿霄闻言,跟着他起上楼梯。
他是季振鸿亲儿子,也是现存唯孩子,孩子关心父亲,天经地义,所以即使季振彩心里嗤笑,却也没敢多说什。
季乐鱼听着季屿霄和医生交谈,这才发现,季振鸿好像真病得很严重。
他虽然之前就隐约听说季振鸿生病,这几年直身体不好,可是突然间他好像就快要不行,季乐鱼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也自然不知道,这或许是他和季振鸿最后次见面。
当然,即使他知道,他也不在乎。
第二天下午,季屿霄、林洛清带着两个孩子起到达季家老宅。
这里原本是季屿霄和季屿凌生长地方,只是后面季屿凌结婚,搬出去,季屿霄也跟着搬出去。
而后面季屿凌出事,季屿霄双腿俱废,没有安装电梯季宅,也就成他鲜少踏足地方。
医生到二楼,敲敲门,走进去。
季乐鱼跟着他,刚迈进卧室,就闻到浓重药味。
室内开着灯,闪烁水晶灯照卧室明亮流光,也照得季振鸿脸色枯黄衰老。
他拖着自己病重身体,走过年又年,终于,在这年秋雨后,仿佛燃尽油灯,即将熄灭。
季振鸿临终心愿就是再见季乐鱼面。
后来切水落石出,尘埃落定,季屿霄更是几乎再也没有来过。
季振鸿兄弟姐妹都已经到,大家聚在楼,说着季振鸿病,不住叹着气,偶尔有人抬头望向季屿霄,眼里有着明显不满与怨愤,只是这多年,季屿霄在季氏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季家人怨恨他对季振鸿无情,却也没有人敢真说什,触他逆鳞。
“小鱼来啊。”季振鸿弟弟季振高见到他,笑眯眯,“你爷爷想你好久,你会儿可得好好去看看他。”
“就是。”季振鸿妹妹季振彩也道,“到底他就你这个亲孙子,最放心不下就是你。”
她刻意将亲孙子“亲”字咬十分真切,说不出是有意还是无意,然而季乐鱼只当没听到,微笑着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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