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到那天早上,万千寒民挡道喊冤,在官兵清道情况下,半个时辰才行出二十步路,都是不要命拦法。
再挤再喊,拖时间长,衣衫褴褛民众便知面见钦差无望。绝望之下,不知是谁,把
月前陆声被当众逮到监守自盗,即便他再不是个东西,但这事儿简单点说,就是被人当着老子面揪出他儿子偷东西来。
受罚是陆声,但皇帝失脸面也是真。
所以陆声被革职禁足之后,皇帝直没提内务府那个空缺事,别人更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就这空个多月,众人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内务府里头裹乱,还极力藏着不敢露出去,皇帝才像终于想起来样,点个人过去。
这个月西北突降,bao雪,不说耽误播种时节,骤降温度在短短月内冻死人就不可胜数。
说给他们便可。”
陆质接过,先没看那图,转而问紫容:“你看过?”
紫容点头:“好大。”
陆质便笑,揽着他往后靠。两个人倚在软枕上,头碰头看陆质手里王府堪舆。
白天紫容自己看图,就相当于瞎子摸大象,即便有严裕安在边解释些,他也没懂多少。只知道王府占两条街,大抵真“很大”。
朝廷物资不断,但被冻死人就是日较日多,像在填无底洞。
外边不太平,朝上又天天吵个不停。皇帝不免动怒,问责主管此事人,又派出钦差大臣到地方上去,亲自看看是什情况。
情况就是朝廷运过去十成物资,火炭柴米,最后只有成落到百姓手里——通过高价抢买。
无数寒民倾尽家底,把开春买种子钱全数拿出来,最后也只能买到两日粥米。
即便花银子,碳和柴都是当地有点名望家族才能买到,种地交粮税农民压根见不到这些东西。在天灾面前,人命尤其不值钱。更别说还有人祸。
此时陆质抱着他,从王府正门开始,处处拿食指指着讲说,相当于两个人在纸上把豫王府走遍。
中间陆质加几样东西,着意吩咐严裕安告诉内务府,好好找几个懂行人来,打这两日起就慢慢看着,将来出宫,景福殿里上些年纪树都要移出去。
这是桩大事,严裕安记在心里,旁事也应下。
总归是没有什大问题,这通看完,陆质喝口茶,再喂紫容喝口,道:“这次内务府办得力,要记得赏。”
严裕安躬身笑道:“奴才记着。不过现在内务府不是从前内务府……自然事事都好说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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