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质站在小榻前垂首看,面笑他自己能把自己热成这样,另面却跟着泛起细微不断喜欢。
看他睡觉样子,都会觉得这人真是乖不得。
入夏后,他和紫容会到地方就全换上竹席。陆质轻手轻脚地上小榻,把紫容上身扶起来,就看见他刚才压着那边脸上印着席子纹路。
沉默半晌,陆质甩袖子,道:“那给浇点水吧。”
严裕安又拦:“殿下,您早上已经浇过,树木不宜多浇水,不然要烂根。”
陆质去提水桶动作顿住,良久,扔下句“蠢奴才”甩手走。
先前去传话丫鬟在小门等着,见他进来,便福身道:“回王爷,三皇子侧妃道:‘刚才你主子睡,便守会儿,既然王爷这会儿忙完,就也该回府,替带声好罢。’”
她学完齐木话,接着道:“刚侧妃已出府,主子现歇在暖阁,两个丫鬟在门口守着。”
衔革掉。
皇帝却反常态,竟将此事压下来,任凭朝野对陆质越来越久地称病在府议论纷纷,都没对陆质问责过句。
陆质悠闲地打游廊走过,心道皇帝恨不得他再浪荡些,谁要看他多辛劳。
因顾着里头有齐木在,他便先吩咐丫鬟进去通报声,自己绕去后院,去看上午已经被栅栏围起来两棵树苗。
为看清楚,走到跟前,陆质还是蹲下,凑得极近。
陆质点点头,便抬腿往暖阁去。
紫容果然在小榻上,侧着身子睡得什都不知道。他只手压在脸蛋下面,另只手稍微往前伸出点,抓着小毯子边角。
这会儿外头正热着,屋里就算放冰盆都难掩暑气。花妖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知道闷着睡多久。
反正等陆质走近看,花妖额头、鼻尖上都沁着层细汗。两边原本白皙脸也泛着潮红,眉头微蹙,看样子热难受。
但饶是这样,人却还是睡得极沉,点点动静根本吵不着他。
左边要稍微高些,叶子也比右边那棵多四片。但是右边那棵比早上多长出两个嫩芽,左边却没有动静。
陆质这就有些忧心,却不知该先担心哪棵比较好。
且今日天气越来越炎热,在夏季发新芽已经是闻所未闻,要是再被晒坏可怎好?
最后还是没忍住叫严裕安来,向他讨主意,要不要支个架子给两个小东西挡挡太阳。
严裕安虽不忍打击他家殿下满腔父爱关怀,但不叫小树晒太阳还怎长大?他只好把人人都懂道理对陆质说遍,说完没敢抬头看豫王殿下是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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