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不由心头
震。
他当然直都知道季乐鱼是个什
样
人，可是从来，季乐鱼都没想过要谁死。
哪怕是推季鑫下水时候，他也遍遍强调着，“
没想淹死他，会救他，没想他死。”
可现在，他亲口承认，他想让别人死。
这
林非抬起手摸
摸他脑袋，和他说，“乖。”
季乐鱼也想乖。
他也想乖乖长大，做他父母心里好孩子，做季屿霄眼里最听话可爱孩子。
可上天偏偏要带走他父母，让他心里恨意增长，让他没法那乖活着。
他看着林非，眼里挤满委屈。
季乐鱼缓缓松手，走到林非身边。
上课铃响，林非转身下楼梯往回走，季乐鱼跟在他身边，没有说话。
直到下课，季乐鱼都没有再离开自己座位，林非转头问他道，“你不去看他吗？”
季乐鱼没有说话。
“他是谁？”林非再次开口，“你上个课间，上上个课间，都在看他吗？”
恨。
方昕吓跳，完全不明白，他是谁，他又怎招惹到他。
他看着季乐鱼，也不敢问他到底为什要盯着他，默默坐下去，低头看书。
季乐鱼也不进去，就死死地盯着他。
那群欺负方昕人玩回来，看到他，好奇走过来，问他，“弟弟，你认识他啊？”
林非看过很多次他委屈样子，他最是擅长装乖装委屈，嘴扁，就似是被欺负般，可这次，他却紧紧抿着唇。
他是真很委屈，很难过。
林非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摸着他脑袋，哄着他，“乖。”
季乐鱼抱住他，静静地靠着他。
他说，“哥哥，想让他死。”
“嗯。”季乐鱼平静应声。
“他是谁？”林非又问遍。
季乐鱼转头看他，突然就很难受。
他看着林非，琥珀色眼里满是悲伤，他说，“想爸爸妈妈。”
林非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时间有些惊讶，可季乐鱼声音悲凉，他看着他，似是要哭般。
季乐鱼懒得理他们。
那人却是很喜欢他，“弟弟，你是哪个班啊，你以后跟玩，帮你打他。”
季乐鱼没有说话，那人伸手想过来搭他肩膀，季乐鱼心里野兽倏地跳动，他反手扭住对方胳膊，直接把人摁倒墙上。
他正想嘲笑他“就你也配”，却愣下，——不远处，林非正看着他。
季乐鱼完全没想到林非会出现，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他看着林非，林非直视着他，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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