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人睡得很沉,毫无防备,由于脑袋偏着,脖颈显得尤为修长纤细,脆弱得下子就能拧断。
可是舍不得,只想在上面留下各种各样痕迹
“怎,这个问题让方先生为难?”男人声音阴沉沉,每个字尾音都透露着个信息——
你必须回答。
柔如春风钢琴曲,无法抗拒钻入耳朵,再配上呼吸间檀香,方灼又开始昏昏欲睡。
反应变得迟缓以后,对方带来压迫感也淡化不少。
“方方面面都不合适。”方灼揉揉鼻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喜欢个子比高,长得比好看,说话声音最好低沉磁性点。”
在这种硬邦邦气氛下,这声笑显得诡异莫名,他心虚攥紧手指,老实说,“就是约出来当面说清楚,大家不合适。”
“怎不合适?”顾沉转动方向盘,车子开上立交桥,“嗯?”
方灼被这声“嗯”搞出要窒息感觉,他跑去问系统,“顾沉真没有之前记忆?”
233说,“应该没有吧,如果有话,对你不该是这种态度。”
上个世界那惨烈,真要是有记忆,至少也要把他关起来,搞个三天五天,以示惩戒,不该这“温和”。
情况,真很不对劲。”
233说,“你脖子上脖子上有点根头发。”
方灼反手摸,还真有,“自己来就行。”
“嗯。”顾沉把手收回去,拇指和食指捻动,回味着肌肤触感,随后发动汽车。
方灼把头发攥在手里,怎看都不像自己,他头上毛更短,而手里这根略长。
最终还是没忍住打个哈欠,泪珠黏在眼尾睫毛上,声音越来越低,“对,最好是能听话,让他往东不敢往西那种。”
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
最后句他是在心里说,紧跟着人就睡着。
车子安安稳稳驶下高架桥,停在家电卖场地下停车场。
顾沉往后靠在座椅上,抬手将后视镜往右掰下。
那原因只有个。
这次目标本身就是个阴晴不定神经病。
方灼揉揉眉心,都他妈最后,还要搞事情,让他谈场轻轻松松恋爱,真有那难吗。
顾沉看眼后视镜里人,不动神色放缓车速,点开音乐。
是首钢琴曲。
正在思考这头发是谁,耳边突然嗒地声。
顾沉按开操作台上小盒子,示意他扔进去,顺口问,“刚刚是在相亲?”
方灼连忙否认,“不算相亲。”
顾沉轻笑,“那算什?”
方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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