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凉不是为连
『嗯,真走。』
更夫说过,李大叔已经死,无法挽救。可是连奚不信,他还是想再问问捩臣。没有任何缘由,他就是想从这个人口中听到那个答案,如此,他才能死心。
更夫虽然是个正儿八经鬼差,可他放在偌大地府,也只是最普通那类。
捩臣或许是个恶贯满盈恶鬼,但他实力强大,或许他就有办法,他能给李大叔找出丝生机。
但是现在,捩臣也告诉他,李大叔是真不在。
日光氤氲,晨雾薄薄。朝阳渐渐升起,唤醒这座沉睡在黑夜中城市。
连奚下车,望着眼前憨厚笑着老人。
十月微凉阳光照耀在李大叔身上,他身形越来越透明,他却仿佛什都没察觉,仍旧以为自己是个活人,笑呵呵地看着连奚。他没想过为什大早天刚亮,他就扛着蛇皮袋来找连奚;他也看不见,自己手里握着老人机,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更夫也推开车门,下车。他站在连奚身旁,犹豫道:“天亮,他看上去只是个执念不是特别深普通孤魂野鬼。大人,生死有命,他魂魄已经走过阴门八关,是真死。等日头再盛点,他魂魄会更加失去意识,应该就会自己去投胎。”
身后传来道微弱关门声,连奚转首,看向同样下车黑衣男人。
更夫神色踌躇,无奈道:“生与死这事,是写在生死簿上。生死簿虽说由崔判官掌管,可这东西根本不受崔判官管辖,也不受任何个阎罗王大人掌控。崔判官执掌它,只是单纯执掌罢,不能改变任何东西。生灵宿命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好,写在生死簿上。但若是大人愿意,小可以使用特权,帮这个鬼魂投个好胎。”
连奚愣,看向他。
这做是为讨好连奚,但更夫此时此刻,也莫名感到有些悲凉。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死掉老鬼,应该是连奚很重要人。
这样场景是如此熟悉,更夫胖胖脸上满是谄媚笑,然而这次笑意却不达眼底。连奚沉默而怆然地望着他,那张俊秀脸庞上没有丝多余悲哀,可是却让更夫慢慢收敛笑容。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不动声响,但是捩臣却明白那眼神中含义。
薄唇翕动,片刻后,捩臣静静望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生与死,只是场灵魂轮回。”
四目相对,良久,连奚轻轻颔首:“知道。”
捩臣深深地看他眼,双手插进口袋,没再回应。
『李大叔是真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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