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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深渊畔的长夜(28 / 34)

垃圾堤防前端搁浅着各种漂流物,不断在黑色水面上载浮载沉。

其中有个看似趴伏人类背部和后脑杓。

「啊……!」

琦莉不假思索踏进没入水底通道。幸亏水高度并没有急遽变深,只有淹至靴子高度左右。她踢着缠绕小腿污浊水流闯进水道中。

琦莉从部分腐烂崩塌堤防攀爬上去,跨过堤防上头往人影漂浮方向靠近,战战兢兢地以灯光照亮

水道,在水岸通道应该走个小时。和拂过冬天荒野如刺般干爽寒风迥然不同,从心底深处逐渐冰冻潮湿冷空气自大衣表面渗透进来。踏在潮湿水泥地面脚步声,撞击着因污泥和青苔而显得湿黏墙壁,异样地回响着。而腐败臭味和地下隧道闭塞感,让琦莉感到更加不安。

她不想漫无目乱走,然而越走却越失去信心。若要从住宅区前往拘留所中城方向,只要沿着水道往下游走即可。但是这附近水流十分缓慢,根本分不清楚何处是下游。以手电筒照亮水面,有如废弃石油般黏稠黑水就像慵懒生物般缓缓流动。

这个战前高度文明遗物地下水道,以拥有现今技术恐怕难以建造庞大规模为傲,宛如迷宫般相互交错,横跨整个「门之镇」地下。走在沿着水道设置水泥通道上,旁边墙壁偶尔会出现凿成拱型空洞,地下水自此流往细小支流。

琦莉现在行走通道,是沿着相当大水道建筑而成,以随身手电筒微弱灯光根本无法看清对岸。拥有如此宽度水道,拱顶却相当低矮。黏附着污泥,显得凹凸不平拱顶压在头顶上方,更加重闭塞感。

沿着通道往前走会儿,听见笼罩着黑暗隧道前方传来哗啦哗啦水流声。

琦莉以手电筒照亮四周再往前走几步,眼前出现个两条水道交会,略为宽敞空间。两条水流相互冲撞,淤塞带横着类似黑色河堤般东西。

似乎是水道上漂流大小垃圾停滞在淤水中央,刚好与污泥凝结成堤防。被堵住水流从堤防缝隙溢出,摆脱淤塞后继续以极快速度往下游流去。

原来水流在此停滞啊!琦莉恍然大悟地仔细端详,发觉鞋尖微微浸泡在水中,她赶紧缩回脚。目前行走通道前方应该是崩塌于水面之下,整个倾斜沉入水中,通道也自此中断。

(无路可走……)

如果刚刚感到动静不是自己神经过敏,那某处定还有出路(只要不是潜入水中……)。琦莉不愿错失任何细微可能,手中灯光缓缓越过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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