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隙足够让妳钻过去。」
「不要。」
琦莉旋即回答。大概是早已预料到,哈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那么妳再等一下。」说完又继续拆除另一根铁棒。
「……嗯。」
「还活着吗?我也想见见他——」
「不,死了。」
虽然是若无其事的语气,但迅速响应的哈维似乎想打断对话,于是琦莉闭上了嘴。一拾起头,哈维仍面不改色地继续工作。琦莉凝视着那张侧脸片刻,接着又低下头。
「……这样啊。」
琦莉踌躇了数秒后开口询问。
「你的右手怎么了?」
「坏了。」
哈维头也没回地回应了重点。不过仔细想想,这样的反应对这个人来说,大概是极为普通的一件事。
提出一个问题有了响应之后,对话似乎可以接续下去。琦莉低头盯着自己的脚,怯怯地小声说道:
势更低。
只要能够穿过这里,沿着这个支流往上,似乎便可以脱离目前所处的水道底部。问题是,支流的入口处嵌着和多人牢房相同的铁栅。
哈维蹲在铁栅的下方,拿着一把应该是从搁浅在水边的垃圾堆中找到,生了锈的折叠刀之类,磨削嵌着栅栏铁棒的框沟。如果能够拆掉一两根铁棒,身体稍微挤一下应该就可以穿过。
「……不会很暗吗?用这个吧。」
琦莉冷淡地递出手电筒。
「嗯。」
四周自此笼罩着一片静默。
琦莉回想起在现场演奏&酒吧中,将年幼的自己置于膝上的,那名壮硕男子的砂色落腮胡。不知是否是因为悲伤的关系,总觉得内心敞开了一个洞。
过了一会儿,哈维以握紧拳头的手腕骨部分猛烈敲击一根栅栏的铁棒,砰的一声,铁棒从框沟中脱落倒向另一头,溅起水花。
哈维凝视着眼前出现的空隙,思考数秒后转头对琦莉说:
「帮我调查母亲的事……先谢谢你。」
「嗯。」
「你去过首都了吗?」
「嗯。」
「犹大……的事,查到什么了吗?」
「不会,我已经习惯了。」
哈维淡漠回应。
琦莉搜寻接下来的台词,嘴巴开合了数次后,将手电筒和大衣置于哈维斜后方的地面,后退几步屈膝而坐。
她往周围望了一眼,附在墙壁上的青苔隐约透出略可缓和漆黑的自发性光芒。确实,即使没有手电筒也不是完全缺乏亮光的漆黑。抬起下巴仰望上方,朦胧的光带绵延至又远又高的顶部。
琦莉移回视线,眺望哈维手边的工作。哈维果然只使用左手,看起来相当不方便的样子,但这时他却没有半句怨言,意外地努力做着精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