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可以撑下去。」
哈维背靠着门内侧传来声音,他转头看,门另头小小啪答啪答脚步声逐渐远去。他轻轻转动门把,往里面看,天亮前仍有些昏暗小屋角落,道瘦小人影正面向墙壁、毛毯拉至头部躺着。
(被听见吗……)
哈维犹豫是否要叫她,但他也不知该说些什,因而作罢。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弯下腰把收音机放在她枕边。琦莉面向墙壁装睡,但当他离开时,他知道琦莉伸手抓住收音机,把它拉进毛毯里。
他又个人外出。清晨岩石中层,白浊冷空气冷度适中,刺痛着皮肤。他俯瞰着山脚下,隐约可以看见笼罩在晨雾下矿山城镇和单轨铁轨影子,弥漫在眼前望无际蓝灰色雾霭,开始慢慢泛出砂色。
转动收音机频道和天线,但不管怎调,就是只能听到杂音,收不到游击队电台频道。这附近除那座电台塔之外,没有游击队电台播放音乐,真是难受。而且电台塔音乐已经不会再随着电波送来。
琦莉思索阵子后,外面对话也停下来。琦莉等着他们继续说话,但他们好像无话可说,继续沉默片刻。她心想现在正是好时机,准备定到外面看看时……
「……对不起,下士。」
琦莉听到喃喃低语声,停住正伸向门手。
『啊?什?』
他打算今天出发。
无论是琦莉父亲事、犹大所在实验室、还是贝亚托莉克丝事,这些必须解决问题全都集中在首都,这样正好。这来就没必要再犹豫,必须立刻前往首都……虽然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他左眼内侧感到闷痛。之前右眼尚未完全复原时,眼前感觉好像罩着层乳白色薄膜,但现在反而是左眼视线范围都偏暗。
——那只眼睛应该
收音机讶异地反问。但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又阵沉默后,才以沙哑又有些结巴声音继续说:
「……没能遵守约定,有说服琦莉,但最后她还是……不愿意,觉得她不希望去。」
『为什又说些孩子气话……真是,你就跟她说你哪里都不去不就好吗?俺是你们监护人吧?』收音机回答声音里夹杂比以前更严重杂音,随着声音高低起伏,常出现怪声怪调,听起来非常沙哑。
琦莉心脏怦怦跳,明明是抱着轻松心情偷听,但却听到不该听对话。
『不要那副表情啦!好吧,俺会陪你们到最后,不会让你个人承担,所以拜托你……你这家伙也不要随便死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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