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难受,”李毕青松手后退步,黯然地坐在床沿,“只要想到你当时眼神,就觉得透不过气……甚至怀疑当时你手上如果握着枪,会不会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事情不应该是这样!”他拳头紧握,攥得指节泛白,“里奥,你是见过最好警察,你勇敢、正直、有原则,你仇恨并蔑视邪恶,
,“……她这是在给蕾妮梳头发,她不知道她女儿已经死,尽管有人告诉过她,但这个信息无法进入她大脑。她给记忆中女儿编辫子,想现在在她眼中,蕾妮就站在她面前。”
县警看着贝莱丽手下虚空,忍不住打个冷战,关于鬼魂之类话题,总是令人毛骨悚然,尽管谁也不曾亲眼见过。
“她用她唯能做到方式爱着她女儿,”李毕青问他:“你现在还认为她是杀害蕾妮凶手吗?”
县警移开眼神,冷哼道:“谁知道呢,或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杀掉蕾妮,就像当初淹死那个六个月大婴儿样。精神病人发作起来可是六亲不认。”
李毕青二话不说走出审讯室。
他们离开警局,开车回到旅馆。路上男孩言不发。进入房间后,联邦探员在他面前站定,姿势与神情中透出十分认真:“说吧,之前你没说完话,要听,在听。”
李毕青沉默片刻,低声问:“为什?如果个人身体上生病,或者断手、瞎眼,人们会同情他,帮助他,而精神上生病,就只能遭到排斥与抛弃?不明白,里奥。人们会遍遍洗手或者确认管道煤气是否关好,会反反复复去想件事情以至失眠,会因为失恋、解职、落选而抑郁抓狂……其实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问题、情绪障碍,区别不过在于程度轻重,”他有些激动地抓住黑发探员胳膊,“既然如此,为什不能对精神类疾病更多些理解和包容?”
里奥觉得手臂上被握住地方几乎灼痛起来,“知道你用意……谢谢,毕青,其实那些对而言还没有糟糕到你所想象那种地步,焦虑症、抑郁症之类,你知道,那很难熬,但并非无法忍受。”
“并不是想窥探你隐私,里奥,只是担心,很担心。”华裔男孩抬起清亮棕褐色眼睛看他,神情中满是担忧与恳求:“想知道是什导致那些,想知道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也许你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也许就算知道也帮不上任何忙——但就是没法视若无睹。”
“你不用管这些,这是自己问题。”里奥面无表情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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