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看着时间,四个小时后会叫醒你。”里奥也不想坚持这种陷入僵局谈话,便随他转移话题。
“你不睡吗?”
“……睡不着。”
“为什?少个晚安吻?”
“你不睡?”
做才算正常,砍断你手腕吗?反正在你看来,就是个变态杀手对吧,跟那些以强*虐杀毁尸为乐连环杀人犯没有任何区别!”
“——不,并没有这认为。”联邦探员立刻否认。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对方话中深藏某些含义来自真实情绪,这对于惯于伪装杀青而言,就好像极为坚硬琥珀偶然裂开道罅隙,渗透出点点柔软流动松脂——虽然只是极细微丝,很快它就会因接触空气而凝固,成为坚硬外壳部分,把那条罅隙重新堵住,但他却见证这个转瞬即逝过程,并从中窥出些许琥珀深处隐秘:杀青是因为不想伤害他,才选择伤害自己吗?他究竟有多在乎个警察对自己看法……还是仅仅因为,那个警察是他?
这突如其来领悟带给里奥不仅是堆纷杂混乱念头,还有脱口而出话语:“你跟他们不样!即使坚持要将你逮捕归案,也从没把你跟那些人混为谈!”
“不样?”杀手诮笑起来,“你指是罪名和刑期吗?”
“不,是这里,”探员指指自己心口,“始终觉得,在你心底被隐藏与压抑着那些东西,那些驱动你去杀人东西,不管是什,都不会是为满足自私丑陋欲望。”
“睡不着
杀青长久地沉默,而后语声艰涩地说:“干那种事是有快感,而且次比次强烈,即使刚开始你并不这认为,甚至感到恶心与厌恶……但不论是什,最后都会上瘾,就像嗑药样。”
“解嗑药上瘾感觉,”里奥低声道,“正在努力戒断中。只要你也有这样愿望与决心。”
这回杀青毫不犹豫地反驳:“世上许多事不是光靠愿望与决心就能达成,你是天真理想主义者吗,探员?”
“但你至少得尝试下。”
“直在尝试,用自己方式……不指望你会理解,也不在乎其他人看法,什‘偏激扭曲正义感、证明自高智商犯罪’之类鬼话,电视报纸上随他们争论去吧,只做认为该做事。”杀青语速渐快,是想要结束这个话题节奏。随后他生硬地对联邦探员说:“你想跟继续这场徒劳无功争论,还是抓紧时间睡觉?再过五个小时就要涨潮,这个洞穴会被海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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