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不明所以,他跟在王溱身后。只见王溱在花廊里穿行,有官差碰见他,都会停下来喊声“王相公”,接着才继续走。他带着唐慎来到户部尚书办差堂屋。还没进门,唐慎停下脚步,面色犹豫。
王溱转首看
勤政殿中,*员们似乎习以为常,非常淡定地吃饭。
才吃到半,唐慎抬起头,忽然看见个熟悉身影站在屋外。唐慎愣,他想想,放下筷子走出去。
院子中央,王溱身穿件深红官袍,手中拿着只令牌,看着唐慎。
唐慎第眼瞧见他手里令牌,道:“师兄怎在这。这是何物?”
王溱将令牌收入袖中,他上下打量唐慎眼,叹气道:“小师弟可是瘦。”
勤政殿四位相公中,右丞徐毖徐相公年岁最高,今年已过古稀。据说去岁徐相公向皇帝请辞,想告老还乡。赵辅原本都要答应,可朝中并无合适人选能代替徐毖,轻易动他,极有可能影响朝堂格局。赵辅就将他留下来。
徐相公性格和善,常到勤政殿后屋,与四品*员洽谈。
各地*员送到盛京折子,都必须先经过徐毖耳目,才能交给皇帝。唐慎身为中书舍人,他刚从徐毖堂屋中回来,就见两个官差挑着箱折子,跟着他进屋子。
唐慎仰天长叹。
整个上午,就耗费在看折子上。
唐慎愣,心想好像没瘦啊。
“师兄何出此言?”
王溱:“如今没瘦,等过三日,也定然会瘦。勤政殿饭菜,你能吃得下?”
唐慎苦不堪言。
王溱见他模样,便明白他意思。他微微笑:“走吧。”
等到中午,饥肠辘辘。*员们还在办公,勤政殿中官差们便个个挑着饭桶,给*员们盛饭盛菜。
在中书省勤政殿办差官,少说也是四品*员,哪怕放在大宋都城盛京,也是响当当大官,是真正天子近臣。可到吃午饭时间,官差们挑过来饭菜依旧是最简单荤素。米饭硬得令人压根酸疼,菜倒是没什问题,只是不怎好吃。
唐慎以前当起居舍人时,如果轮到他进宫当差,他都能跟在赵辅身后吃顿好,吃是御厨烧菜。要是不当差,他在衙门里吃饭,和勤政殿这顿没什两样,比后世食堂食堂菜还要难以下咽!
唐慎在姑苏府吃两年好东西,每每回到家中,姚大娘手艺也没话说。但如今他到勤政殿当差,听上去是个大官,可从此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御厨做菜,只能天天吃这些糟糠菜。
唐慎叹口气,味同嚼蜡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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