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件事倒是相反。
唐慎刚进辽国,在辽国与大宋边境处,他们见到辽人个个对他们怒目相视,仿佛经年死敌。但到辽国深处,那些从未经历过宋辽战役辽人们对他们就没那大敌意,只是言行举止间副轻蔑傲慢姿态,毫不掩饰。
行人顶着风沙,六日后,才风尘仆仆地抵达辽国南京析津府。
进城门时,乔九弯腰哈背,不停地给守城门辽兵塞钱。唐慎站在这高大巍峨析津府前,他缓缓抬头,看着城门上硕大“析津”二字,他心思震荡,久久不能回神。
“公子,可是瞧见什东西?”
士兵想想,无奈道:“走吧。”
城门吱呀声打开,士兵们压根没去检查车上东西,就放两辆马车出门。
军饷马车出幽州城事,没有引起城中任何人注意。这事甚至都没传到李景德耳中,李景德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大半夜找银引司要批军饷。
四月初八,浓云密布,不见星月。
幽州驿馆中,苏温允夜未眠,他坐在桌子前杯杯地给自己倒茶。等到天色洒亮,他再要给自己倒杯茶,忽然发现茶壶不知何时已经空,而他也已然喝肚子凉水。
唐慎转首看向对方。说话是乔九儿子,但是如今在他们这支商队里,乔九儿子扮演是个伙计,而唐慎扮演则是乔九儿子。
宋商来辽,都喜欢裹上麻布,遮挡风沙。
唐慎脸被褐色麻布挡住,只露出双眼睛。他点点头,伸手指着析津府城门上两个字,道:“这两个字写得不错,竟然还是汉字。”
乔幸道:“南京原本不叫析津府,是十多年前,辽国王子太师给改名,这两个字听闻也是他写。”说着,他压低声音,在唐慎耳边道:“大人喜欢辽国王子太师字?这太师墨宝也不是不可求,若是
另边,唐慎带着人马顺利地出幽州城,没有惊动任何方。
到宋辽边境,这两辆马车改头换面,那位说自己是银引司差役年轻男人,原来竟是乔九亲生儿子。他们摇身变,乔九成个来自江南茶商,唐慎等人则化身成同行茶贩,卢深等几个武将则变成随队武师。
马车上军饷是包包茶叶。
来到宋辽边境,乔九拿出早就准备好幽州府衙批文,顺利通关,进入辽国。
初入辽境,切与大宋民间没有不同,城镇酒楼应有尽有。等到再往里走,都城越加减少,沿途大多是个个聚积迁徙部落。每遇到个小城,众人都会停下来补给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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