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围成圈,脚踏在脚手台,脚踏上树干,高高举起斧子,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树心处猛然劈砍下去……
看到这幕,心眼稍微活泛些便已经明白,纷纷作出恍然大悟状,边点头连连,边捶胸顿足道:“原来这简单,怎就想不到呢?”
但大多数人仍然懵懵懂懂,纷纷打听道:“到底怎回事啊?”那些先知便拿腔拿调地解释道:“原先大伙光想着从外面下手,但水深且急,如何砍动根本?”说着脸叹服道:“但沈公子另辟蹊径,从树心入手,由内而外将树桩掏空,就像挖成个大缸,在其中如在旱地,不用再担心被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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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简单!”艘画舫上,穿着便服吕县令狠狠拍下大腿道:“却足足困扰山阴几十年!”
震惊之后,画屏撅起小嘴道:“煮熟鸭子嘴硬,这不还是用小姐法子吗?”
殷小姐微微摇头道:“下面应该不样。”看到沈默不准备再用什器具辅助,她突然茅塞顿开,螓首微垂,幽幽叹声道:“原来这样简单,为什就没想到呢……”
“到底怎样啊?”画屏追问道。
殷小姐轻启朱唇,缓缓说出四个字道:“由内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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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宽袍大袖李县令捻须笑道:“岂不闻大成若缺,大巧若拙,越是简单方法,就越是不简单。”
吕县令本想反驳,但人家是在给自己县里帮忙,若是再说刻薄话,实在是不当人子。遂有些尴尬道:“看来,原先是小觑这小子。”
“这才知道?”李县令胡子都翘起来,得意洋洋道:“当初第眼见到他,便觉着他也许不亚于你徐文清。”
“那不可能!”吕县令连连摇头道:“承认你这个小子厉害,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人才,
当水花落下,河面恢复平静,人们才发现,那截砍下树干早已被绳子拴在快船船尾,船老大正大声喊着号子,指挥水手们将船划到岸边,把那树干拖离河道。
大家注意力很快从船和木头上移开,重新回到原先位置……大树已经不见,却仍有截粗大树桩露出水面。
大船上王老虎放声道:“光锯断上面更危险,明桩变成暗桩。”
沈默笑而不答,径自吩咐木匠们道:“诸位师傅,起开动吧!”
亲切态度让人如沐春风,工匠们齐声应道:“好嘞!”能在万众瞩目之下,用种最为简单方式,将困扰风则江几十年难题亲手解决,这是可以夸耀生功绩,他们怎能不干劲百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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