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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色已经午牌时分,沈默突然闻到阵饭菜香味,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便见那据说是小食堂西厢房,已经摆好饭菜……他登时感到饥肠辘辘,心里火烧火燎盼着放学。
却还有几个学生没背完,先生也没有停下意思,直到小半个时辰后,给最末个学生讲解完,这才挥挥手道:“散开吧。”
学生们也不敢哄而散,而是起起立鞠躬道:“谢先生,先生先请。”
沈先生站起身来,瞥几个罚站眼,便迈步离去。
沈先生圈点口哼,先将这段‘经’讲完,又讲‘传’之篇第段,从‘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直到‘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结束。
讲完之后,又命学生持书复述。待其复述完毕,终于放他回到座位上去朗读,等到明天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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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去,又个年级小些学生将字呈上,先生检查完毕,也让他背书。这学生也把书拿上来搁在先生案前,自己背手而立,小声道:“先生,昨天学是‘吊民伐罪’四十句。”原来他读是《千字文》。
这个合辙押韵,朗朗顺口,倒也好背很,这学生很快背下来,只是有两个字小错误,却仍然被打两板子。
学生们这才争先恐后地跑出学堂,去小食堂吃饭。
沈默也要跟着跑出去,却又被沈京拉住道:“你要去哪?”
“没看他们都跑吗?”沈默着急道:“再不去连菜汤都抢不着!”
沈京哭笑不得道:“先生没让走,哪个敢走吗?”
沈默叹口气,便感到双腿阵阵酸
后面学生依次上来,有背《三字经》小孩,也有背《孟子》青年,虽然内容各不相同,但背错是都要挨板子……沈先生治学极严,忘句、错句不说,就是声调错,多个‘哼哈’之类语气词,也样照打不误!
个上午看下来,沈默还没看到个幸免于难,不由瞥沈京眼,意思是:‘终于知道你为啥不愿上学。’
沈京做出个‘你竟然不知道’表情,便继续两眼发直站着。
沈默确实不知道。他家里穷,交不起学堂束脩,干脆在家里自己学,反正老爹学识还要强于般塾师……当初跟李县令说‘几岁进学’之类,不过是种爱面子说辞。索性李县令没兴趣追问下去,否则沈默就只有说是‘家里蹲学堂’……
沈贺性子温厚,又极疼他,自然舍不得打他下。以至于小潮生记忆中,竟然没有背不上书来打板子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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