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闻言皱眉道：“您
意思是，陶学兄‘小三元’是内定
？”
“那倒不是。”李县令看他着紧样子，不由摇头笑道：“罗先生是状元，孙提学是榜眼，人家都是有傲骨，再说虞臣学问本就很好，现在又跟状元老师修习五年，当然要堂堂正正考个案首。”
“先生意思是？”
“
意思是，到时提学大人会来监场，所以到时候也不能偏帮于你。”李县令笑笑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如果你确实比虞臣考得好，
定会为你力争！”
“谢先生！”沈默恭声道。
三人互相见过后，陶大临和沈默又给吴兑行礼，那吴君泽便在两人考牌背后签字用印，正式成为两位后学保人，两位童生也算完成县试报名。
其实按照‘衙门办事必收钱’原则，报名肯定是要收费，比如说令考牌要二十八文，贴浮票要二十文，还有完成报名时，要捐卷资钱百零八文。不过他俩是县太爷面前红人，当然切费用全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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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这些，县令大人告诉他们‘下月十五乃是黄道吉日，本官奉命于该日举行县试。’又对沈默两个番温勉，教他们潜心读书，切不可大意视之。
见大人说到结语，众人便起身告退，李县令捻须点头，却把沈默单独留下。
※※※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到次月全国州县统考试日子。
对于有考生人家来说，这是件头等大事，各家亲戚都是要送贺礼。像沈家这样有十来个考生应考，更是要大摆酒席，为考生饯行……当然是在考试前日。
十四日这天中午，沈家共摆十六桌席面，规模丝毫不比寻常人家红白喜事逊色。亲戚朋友纷纷道贺，预祝考生次日考出好成绩。
祝贺当然是美好，但沈老爷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知道若想考出好成绩，还得把希望
待屋里只剩他俩，李县令脸上便挂起抱歉笑容：“拙言啊，原先答应你事情，有些麻烦啊。”
沈默已经猜到三分，却不抖这个聪明，装作糊涂道：“大人什
事情？”
“就是当初许你县试案首。”李县令颇为尴尬道：“现在不能那笃定。”
沈默这才露出然表情，轻声问道：“可是因为陶学兄？”
“是啊，原本这件事易如反掌。”李县令使劲点下头道：“可没想到你竟然与虞臣同年，事情便棘手多……他老师罗念庵先生，也是咱们浙江提学老师，孙提学早就放出话来，说‘小三元’乃是他小师弟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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